馮婞便道:“可見命運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時刻在變的。它之所以會變,是因為它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即便是命中注定了的,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人,也會因不同的想法和做法而產生不同的轉機。
“只有一點命中注定無法更改,那就是每個人命中注定都會死。大家決定不了死,還不能決定怎么活嗎?”
折柳道:“徐大人說的這個又不是不能化解,到了節骨眼上我不強求不就是了,誰還會強求到連命都不要。我又不是那種人。”
徐來:“看來是臣多慮了。”
他從中宮出來,如釋重負。
也是,皇后三人何時信過命。
與其說信命,不如說她們更相信她們自己。
那嚴探花一介讀書人,又豈會是折柳的對手。
只不過有時候傷人的非兵刃,唯情字足矣。
往后的事,只能且走且看。
要是信一時命而裹足不前,顯然不是她們三個的作風。
而嚴夫人這頭,此前她本是要請先生好好相看兩人八字的,但是被嚴固拒絕了。
嚴夫人嚴肅道:“婚前合庚帖,這是大事,決定著你們是否為良配,是否能美滿長久地走下去,豈能潦草?”
嚴固道:“而今婚事已經向皇后提了,折柳也已經應了,娘去合了這庚帖又有何用?倘若我們八字相合,自是沒話說,若是不合呢,娘當如何?悔了這婚事?失信于皇后、讓皇后下不來臺嗎?”
嚴夫人沉默。
當然不能。這婚事是他們主動提出的,就是摁著頭也得結。
嚴固:“我們開罪不起皇后,婚事會繼續,只是娘會一直為此耿耿于懷。又何須去找這些不痛快。”
嚴夫人:“我是希望你們成婚后能好。要是有不吉利的,也能及時調整規避。”
嚴固:“我們好與不好,又豈是一紙庚帖所能決定的。日子是自己過的,彼此有商有量,和和美美,不就美滿長久了么。若什么都要去信命,將來一旦有任何不如意,就都會怪在那一紙命上,漸漸就忘了初衷了。”
最終嚴夫人思慮再三,只讓先生相看了吉時和日子,沒就兩人的命格深究細算。
她道:“但愿都如你所說。我量她也不是個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