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奉看來,這些精挑細選的下人無非就是永安王安排的眼睛,因而沈奉也遣走了他們:“都去外面候著,無召不得入內。”
沈知常回了自己主院,不進臥室的門,直接去了書房。
等盥洗室的熱水準備好了,沈知常就從書房的柜里拿了換洗衣裳,先去盥洗室洗洗風塵。
寧姎在房中聽見外面的動靜,問婢女:“是王爺回來了嗎?”
婢女垂頭應道:“是。”
外面的人都以為,永安王異常愛重自己的王妃,哪怕王妃雙腿有疾,他也不離不棄,更不曾見他再納娶過旁人。
實則,只有身在這深宅大院里的奴婢才知道,王爺王妃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卻幾乎不同處一室,一直以來都是分居。
王妃住在臥室里,王爺獨居書房,即便有時候王爺從外面回來了,也不會來與王妃打照面。
王妃表面上若無其事,可婢女一丈之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陰森怨恨。
因而每次婢女回答關于王爺的事時,都是小心翼翼。
寧姎也一直努力維系著她一家主母的體面。
聽到婢女的答復后,她便轉動著輪椅,出了房間,走過屋檐下的回廊,去到沈知常的書房。
整個王府為了方便她輪椅行動,所有有臺階的地方都已經換成了斜緩的坡道,包括門檻也拆了。
沈知常洗完出來,還來不及感受到神清氣爽,一進書房看見那抹身影時,他便覺心神煩悶。
只不過他絲毫都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一地狼藉,有被她撕碎的畫,和潑灑的墨,不動聲色地問:“王妃怎么來了?”
每次她一來,總要泄憤似的在他書房里破壞些什么。
寧姎道:“我見上次有人送來的這前朝大家的真跡有些作假的痕跡,看著不太順眼。這硯臺磨出來的墨也不夠好。”
沈知常:“不是說不要隨便進我的書房,王妃只要不來,便也不會看到這些讓你煩心的。”
寧姎:“我要是不來,你我豈不是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面。”
沈知常:“見了面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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