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蟒有點虎
啪!
一道清脆的落子聲在紅木棋盤上響起。
圣使高文軒緩緩收回右手,看向周維笑問道:“周城主,看看本圣使這一子落得如何呀?”
周維連忙收回目光,盯著棋盤仔細觀看。
只見那張年過六旬的蒼老臉頰上,表情甚是豐富多彩。
先是困惑地皺起眉頭,沉思一會,突然露出驚訝之色,隨即一臉懊惱,最后抬起頭來一臉苦笑地看向高文軒,沮喪道:“大人棋藝高深,屬下又輸了!唉!”
很是不甘地嘆了口氣。
將手中棋子放回棋罐時,眼睛還盯著棋盤,嘴里喃喃道:“明明能贏的,怎么一下就輸了呢?”
“哈哈……”
高文軒捋須大笑。
贏棋的快感在周維豐富的表情變換和滿心不甘的自自語中,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極大滿足。
“周城主,棋盤如戰場,下棋如用兵,殺機瞬息萬變,可不能分心吶。”
“大人教訓的是。其實吧…”
周維吞吞吐吐。
“其實什么?”
“其實也不是屬下棋藝太差,不信您去打聽打聽,整個黑石城,不,整個流放之地誰不服我,怎奈何大人您的棋藝太高超了,能不能…能不能讓屬下幾子啊?”
周維紅著老臉問道。
高文軒捋須大笑:“哈哈,好好好,下一局讓你五子便是。”
“嘿嘿…”
周維嘿嘿一笑,“那大人你可要小心了,屬下也是有兩把刷子的,讓五子我肯定能大殺四方!”
高文軒笑道:“小心樂極生悲。”
“對對對!”
周維連忙點頭,深吸一口氣,調勻呼吸,“棋盤如戰場,下棋如用兵,心境要穩,不能亂不能亂。”
“孺子可教!”
高文軒欣慰地點點頭。
輕揚的嘴角,眸子里一直未斷的笑意,顯示他和周維相處得非常舒服。
他轉頭看向前來匯報消息的老管家,問道:“你們剛剛談論什么呢?”
周維立刻稟報道:“昨夜蕭家一十五人悄悄離城,往蕭家村那邊去了,一直未歸,剛剛有人看見蕭家人騎的馬回來了,可是人沒有回來,真奇怪。”
高文軒道:“馬回人未歸,人多半是出事了。”
周維疑惑道:“人能出什么事?蕭家一十五人戰力超群,尋常人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高文軒端起一旁的茶杯輕啜一口,然后不緊不慢道:“這次進來的人很多,這家那家的,難保他們之間沒有恩怨,做出一些打打殺殺的事,也不足為奇。”
“晚輩明白了。”
周維心頭一驚。
據他所知,朱家和蕭家不對付,說不定是朱家的人不想讓蕭家人把族譜和徽章帶出去,所以對蕭家人暗下殺手,正好栽贓嫁禍給蕭家村。
不過,到底是不是朱家人干的,沒有實在證據,也不好妄下定論。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肯定不是蕭家村的人干的,他們沒那個能耐。
想了想,他看向老管家吩咐道:“蕭家一十五人莫名失蹤,我身為城主,不能視而不見,派人出城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蕭家人的行蹤。”
他本以為可以借蕭家人的手干掉蕭山,幫他解決掉一件麻煩事,可是蕭家人不中用,那就只能另想辦法。
辦法他已經想到。
不過要醞釀幾天才能實施。
不過要醞釀幾天才能實施。
“遵命。”
“哦,對了,刑云公子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還沒。”
“加派人手,務必把上一個圣赦年流放進來的囚犯全部找出來,給刑公子一個交代。”
“遵命!”
高文軒開口道:“有幾天沒看到刑云了,看來他對那個女人真的很重視啊。”
周維嘆了口氣,道:“上個圣赦年共有三百六十一個囚犯被流放進來,沒有登記就被各家各戶買走了,六十年過去,基本都死光了,找個人難啊。”
高文軒擺手道:“不管他,咱們繼續下棋。”
“大人,咱可說好了,讓我五子。”
“讓你五子!”
……
“你們真的沒有看見你們蕭家本家的那些人?路上的馬蹄印清清楚楚地顯示他們來了你們蕭家村。”
“我們真的沒看見。”
“你們村西邊那浩浩蕩蕩的腳印是怎么回事?”
“唉,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們的族譜和徽章被本家人搶去了,昨天二月二祭祖,沒有族譜和徽章,我們只能去大風山上列祖列宗的墳前磕頭謝罪啊。”
“胡說,你們的族譜和徽章分明被蕭山贏回來了。”
“那不是下午才有的事么。”
“……”
城主府和王家的人幾乎同時去到了蕭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