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竟是丟下徐恒,頭也不回的往喜堂而去。
徐恒面上一紅,自己也覺得不地道,陳毓前兒個可是幫了鎮撫司的大忙,自己和顧云飛必定會因這事加官進爵不說,還使得之前那些人潑在鎮撫司身上的污水一掃而空,不管于自己還是于鎮撫司,陳毓都是一號功臣。
倒好,還沒想好怎么感謝呢,那邊就有手下把人家姐姐的婚禮給攪鬧了。
眼瞧著陳毓走的遠了,忙不迭要跟上去,忽然意識到什么,回頭恨恨的吩咐兩名屬下:
“先押到大門外那里跪著磕頭謝罪。”
說著,已是跟顧云飛一前一后的追趕陳毓去了。
見兩人走來,圍觀的眾人忙散開,讓出一條通道來,瞧著兩人的神情又敬又畏。隱隱的還有莫名的興奮——
今兒個來大房這邊賀喜,心里本是有些打鼓的,畢竟,誰也不愿被二房那里納入黑名單。
方才瞧見韓慶氣勢洶洶的模樣,更是都后悔的不得了。那里想到一時半刻間,就出現了翻轉——
韓慶一個百戶算什么,人大房這里直接和守備大人并鎮撫司的千戶關系鐵的緊。
而自家來給霖哥兒賀喜,怎么也算是大房這邊的不是?大房既有這等厲害的關系,以后自然前途遠大的緊!
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系,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不停的恭維著梅氏,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一籮筐一籮筐的說著,整個小院里頓時滿是歡聲笑語,再加上大門外咚咚響的磕頭聲音伴奏,那真是要多喜興有多喜興。
就在這樣熱鬧的氣氛中,吉時到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
而門外的韓慶在磕了不知多少個頭后,終于體力不支,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隨之,一個女人凄厲的哭喊著“老爺”的聲音響起,卻是韓慶的妻子張氏,不要命的朝著昏倒在地的韓慶撲過來——
因著一雙兒女的禍事,張氏心里當真是恨毒了大房一家,因而聽韓慶的意思要來大房這邊拿人后,便時刻關注著這里的情形。
那里知道正想著等韓慶抓了那起子賤人回去,自己要如何折磨他們才能出了胸中這口惡氣,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管家卻跌跌撞撞的跑回來,說是丈夫被人給捉了,這會兒正跪在大房門前磕頭謝罪。
張氏甫一聽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還想再問,管家已是一路小跑著跑去見老夫人了。
本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想法來的,想著以自己夫君的身份,什么人吃了熊心豹膽,敢對夫君動手?
那里想到就真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丈夫被人摁著磕頭!
看到的情形讓張氏簡直要瘋掉了,登時不管不顧的撲過來:
“老爺,老爺,你這是怎么了?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要這么對付我們韓家?”
哪想到尚未靠近,卻被衛所的那一百兵丁給攔住——
要說這些兵丁也是憋屈的緊,本來是跟著韓慶來拿人的,無論如何沒料到,最后要拿的卻變成了韓慶自己。
張氏也懵了——這些人不是丈夫的手下嗎?怎么反倒跟自己作對啊?
好在中間一名姓藍的總旗平日里和韓慶走的很近,忙壓低聲音道:
“夫人快回去吧,百戶大人犯了事,惹了不該惹的人——”
說著往鑼鼓喧天的小院里示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