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里面有些起霧氣。
栗星雨伸出手指在車窗上劃了一個圓圈。
季聞握住方向盤的雙手緊了緊,然后又松開,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跟栗星雨說,但是栗星雨顯然沒有交談的欲望。而季聞也有些彷徨不安,他并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跟栗星雨說些什么。
在路上堵了將近一個小時,季聞把栗星雨送到律所所在的寫字樓下面。
栗星雨拿著公文包下車的時候對季聞又一次說道:“謝謝。”
季聞看著他,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溫和的笑容,“不用客氣。”
栗星雨關上車門,轉身往大樓里跑去。
季聞的笑容隨即便收斂了,他在車上安靜坐了十幾秒,才調轉車頭離開。
回去的時候修車行已經收工關門了,卷簾門還留了一道小門,季聞進去見到柜臺前面財務正在清理今天的賬務。
陳揚也還在,問季聞:“怎么樣?”
季聞說:“很堵。”
然后朝后面走去,先去換衣服。
晚上和陳揚一起去喝了兩杯。
陳揚是季聞唯一傾訴過他和栗星雨那段過往的人。
那時候創業很艱難,季聞不怕吃苦,可是最苦最累的時候,卻忍不住想要傾訴。
有一次和陳揚一起喝了酒,陳揚問他為什么沒見到他和栗星雨再聯系了。
當時季聞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告訴陳揚他和栗星雨的關系并不是那么簡單。
說實話陳揚有些驚訝,卻又不是那么驚訝。
季聞記得他當時說了一句:“看你小子挺老實的,沒想到那么大膽。”
陳揚這個人的性格是比較特別的,他并不喜歡管人家的閑事,明明年紀比季聞大了不少,遇到這種事情一般來說都該勸季聞不要走錯了路,可是陳揚卻覺得無所謂。
“每個人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就好,要不要結婚,要不要孩子,要跟同性結還是異性結那都是每個人自己的事,誰規定全世界每個人都要過得一樣呢?”
所以對于季聞和栗星雨的事情,陳揚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驚訝,就沒有再做過別的評價。
今天晚上一起喝酒。
陳揚對季聞說:“我看你有話想要對他說,他又不想聽你說的樣子,就給你們制造了一個機會。”
季聞手里拿著啤酒瓶子,笑了笑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