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在床上躺下了栗星雨才想起剛才那條短信,他點開短信列表,發現短信是季聞回復的。
手指遲遲沒有點上去,最后栗星雨選擇把短信給直接刪掉了。
看不到反而不會失望。
過年幾天待在家里幾乎沒出門,他知道嚴素玲真的找人把湯磊的東西收拾了給他送去。至于湯磊還有沒有纏過嚴素玲,栗星雨就不清楚了。
與易文超一起坐飛機回去。
路上易文超跟他說:“你知道你爸去世那會兒,你媽媽有多不容易嗎?”
栗星雨本來轉頭望著窗戶外面的云層,聽到易文超跟他說了這話,轉過頭來問他:“我媽叫你跟我說的啊?”
易文超說:“你媽來找我媽聊過,我聽到了一些。她一個女人真的還是聽不容易的。”
栗星雨又轉回頭去望著窗戶外面,什么都沒說。
易文超看他一眼,接著說道:“那會兒你奶奶帶著幾個兒女跟她鬧,說她是外人,沒資格拿你爸的錢,還有兩次闖到你們家里去了,估計你記不得了。”
栗星雨回憶了一下,他確實有些印象那時候家里鬧得很不開心,可是當時他真的太小,后來是怎么解決的他也不清楚。
易文超明顯是來幫嚴素玲說話了,“她沒辦法找了個男人在家里頂著,聽我媽說她當時委屈受了不小,性格也變得比以前強硬了。”
說完,易文超沒見到栗星雨回應,忍不住側過頭去看他表情,卻看到栗星雨面無表情地盯著窗戶外面,對于易文超說這些似乎沒什么感觸。
“唉”易文超嘆了口氣,他覺得栗星雨跟他媽媽之間隔閡太深,更應該地是坐下來推心置腹好好聊一聊,可是嚴素玲卻寧愿來找她姐姐訴苦,也不愿意跟兒子好好說幾句話。
易文超雖然嘴里總是勸栗星雨不要跟他媽媽斗氣,心里卻也覺得嚴素玲的教育方式多少有些扭曲。
栗星雨聽到他嘆氣了,對他說:“她是我媽媽,我以后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嘆什么氣。”
易文超說:“你們多溝通一點吧。”
栗星雨竟然說道:“她可能不需要。”
易文超安靜坐著聽了一會兒歌之后問栗星雨:“今年你就畢業了,有什么打算?”
栗星雨一只手撐著下頜,說道:“畢業再說吧?”
易文超說:“考公務員?”他知道栗星雨挺長一段時間是有過這種打算。
然而栗星雨卻回答他道:“我想當律師。”
易文超是真的有點吃驚,他是覺得以栗星雨沉悶低調的個性,公務員這種工作顯然更加適合他。倒不是懷疑他有沒有做律師的能力,而是認為他自己恐怕都不喜歡律師這種需要跟非常多人打交道的工作。
于是易文超問了一句:“為什么?”
栗星雨抬起頭,脖子潔白修長,他說:“沒有為什么,就是我想當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