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的邊緣，干尸詭一邊扭動著破裂的身體，一邊朝紀兩人“客氣”地解釋了一句。

紀和劉聰明沒說話。

干尸詭又補了一句：“主要是你們的動靜實在太大，老頭子我睡不著覺。”

隨即，它瞥了眼地上的肉醬，呵呵笑道：“還挺厲害，居然把守夜的殺死了。”

“不過，這家伙雖然排行老大，可論實力在三個里面卻是墊底的。”

“否則，不會把最簡單的“收尾”合作給它。”

說著，干尸詭抬起手。

掉落在不起眼角落里的一塊碎肉，落在了它手里，肉醬抹去，變成了一塊乒乓球大小的圓石。

“天蝎圖騰。”

“這東西我倒是很久沒見過了，沒記錯的話，這塊圖騰我當初是分配了亡魂超市的店主。”

“不過，我現在都成了這個狼狽樣子，它肯定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分配？

紀心頭疑惑。

他不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

是指它曾是天蝎圖騰的最初主人，還是指天蝎圖騰是它弄出來的？

干尸詭抬起額首，嚴重腐爛的眼部，盯著紀眼中的驚疑：“放心，我沒這么大本事，星座圖騰我可創造不出來，這是只有詭道才能創造出來的東西。”

“我只是負責給這十二個圖騰找“容器”，并分配給十二個持有者。”

紀臉色一變。

這家伙剛剛是讀了他的內心想法？

干尸詭再次核癌一笑：“我只是看你的眼睛，大概猜你在想什么。”

紀：“……”

劉聰明手肘碰了碰紀：“現在怎么辦，圖騰和密鑰都在它身上。”

紀淡淡說道：“能怎么辦，你的嘴遁這么厲害，要不你問問它能不能無償給你？”

“你這說的……”

劉聰明撇撇嘴，誰知下一秒還真對干尸詭開口：“那個，圖騰是我們先找到的，能不能還給我們？”

更意外的是，干尸詭十分干脆地開口：“拿去吧。”

音落，隨手一丟，裝容天蝎圖騰的石頭落在了劉聰明手里。

這下輪到紀傻眼了。

不是，就這么……簡單干脆地給了？

劉聰明拿著圖騰，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紀看著干尸詭，“冒昧問一句，你目的是什么？”

“不說了，出來透口氣，這棺材每天都在“煉化”我，但又弄不死我，反而讓我悶得慌，很是煎熬。”

干尸詭搖搖頭，語氣無奈。

劉聰明嘴角抽搐，差點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你這么厲害，還能被抓到死弒靈堂，還能被困在這口石棺內？”

“抓？困？”

干尸詭垂落著腦袋，火光映射那張嚴重腐爛的臉：“我想反抗，靈堂這三個小毛頭，攔也不敢攔我。”

“這口石棺，我也可以隨時把它拍成碎屑。”

劉聰明啞然，“那你這么厲害，還躺在石棺里做什么？”

“宿命，不可違抗。”

“就像你們人類，突然間人生失去了目標，就會想結束自己的宿命。”

“這是詭道給我的宿命。”

劉聰明看向紀：“詭道是？”

“就是秩序，只是在詭異嘴里，換了個稱呼。”

紀解釋完，看向干尸詭：“可現在詭道舍棄了這座城市，你已經沒了約束。”

“沒約束，也改變不了本質。”

“這座城，沒什么值得我追求的東西。”

“曾經在這里，我擁有過一切，卻又去不了城外的世界，迷茫和惆悵讓我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