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皺起了眉頭,望向龐云道。
同時,隱蔽地看了林子豪一眼,林子豪回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其他人,則抱著想看熱鬧的心態,繼續看了下去。
龐云卻不再理他了,而是轉頭望向了景越帝,一拱手道,“陛下,近兩日來,臣所掌管的刑部接到了永康周圍多起人口報失案,報失的都是永康附近剛剛安置的流民或者是普通窮苦人家,丟失的人口俱是年幼貌美少女。
而剛剛鄭文殊變相彈劾李侯爺一事,倒也讓臣無意中聯想到這起案子,并且,李侯爺的這些奴婢下人,來歷也太過蹊蹺,而且數量如此龐大。
所以,臣向想李侯爺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于,這案子與李侯爺之間,到底有無關聯。”
“龐尚書,怎么這人口報失案,居然報到了你們這里呢?不應該是報到周邊州縣衙門或者永康府嗎?居然直報你們刑部?”
景越帝瞇了瞇眼,緩緩問道。
“那就不清楚了,但如果這背后沒有朝中某位大人物在撐腰,永康府又豈敢不查?而現在來看,與這起案子有關聯的某位大人物,倒是呼之欲出了。”
龐云轉頭望向了李辰,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他的態度也足以證明了一切。
“龐云,你放肆!居然敢懷疑本侯販賣人口?”李辰怒喝了一聲道。
而那邊的林子豪唇畔卻牽出了一絲笑意,李辰的頭腦簡直不要太聰明!
“李侯爺,事涉重大,請原諒下官冒犯了,這件事情,必須要問個清楚。
如果侯爺真若牽涉到了販賣人口,就算你是冠軍侯,本尚書拼著這官不做,也要將你拿下,為含冤的百姓伸張正義!”
龐云望向了李辰,同樣半步不讓,怒喝道。
那邊廂,還有不明就里的梁宇和徐陽一系的人,不禁幸災樂禍了起來,看起來,這是內部又掐起來了,可挺爽,坐等看戲。
不過,梁宇和徐陽卻都皺起了眉頭,感覺這配方很熟悉啊,好像是幾個人,包括景越帝都是故意在演戲,然后將事情不斷地鬧大,最后,矛頭一轉,另指他人。
可急切之間,兩個人還沒有想出應對之法時,李辰就長喝了一聲,“龐云,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可以去查,但在沒有查清楚之前,請你不要亂說話。”
“莫非,侯爺心虛了?要不然,如您所說,豈不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何必自辯?”
龐云冷冷地道。
“好,你且查。”李辰冷笑不停地道,坐了下去。
“陛下,臣懇請當庭問詢那些瘦馬,唔,應該是仆從下人,一問之下,她們的來歷自然是一清二楚了。”
龐云朗聲說道。
旁邊梁宇臉色陰晴不定,看了徐陽一眼,又望向了人群之中正神色有些惶恐的三品要員,永康府知府,馮正修!
徐陽會意,盯了馮正修一眼,馮正修便在人群中,小意地向著徐陽挪了幾步,避過了司禮太監巡視的眼神到了馮正修身畔,而后,徐陽悄悄地向他耳語了一番。
馮正修不停地點頭,隨后,向旁邊緊盯百官的司禮太監低聲請示,內急想“更衣”,司禮太監便讓小太監引導馮正修從小門去了旁邊“更衣殿”,倒是不提。
不過,與此同時,徐陽又思忖一下,與另外一個官員對了個眼神,那個官員會意,也內急想“更衣”,由小太監引導走了出去。
稍后,兩個人一前一后都回來了。
那邊廂,景越帝向龐云緩緩點頭,“問吧。”
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份兒上,都涉及到了一位侯爺是否販賣人口的問題了,這可不是小事,自然也要查清楚的。
不過,就在這時,外面卻突然間傳來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殿前侍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上,“啟稟陛下,宮外,有人在登聞鼓院敲鼓,在告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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