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蒼林便說不出狠話了,只能嘆了一聲,抱住她,抬起手打了下她的屁股,可惜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但應白耳朵還是有些紅了。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應蒼林下巴抵在她頭頂,用平穩的口氣說:“既然知道來這要拍這段戲,為什么不讓我陪你?”
應白沉默了很久,才在他懷里悶悶地說:“這是工作,而且這部戲風格更適合體驗派,我方法派的底子不深,走那條路很容易懸浮現實生活,要入戲,這種狀態很正常。”
應蒼林強勢卻溫柔地將她下巴抬起來,強迫她看著自己,他雖然不懂什么體驗派、方法派理論,可他讀得懂應白的一舉一動、一一行。
她說的或許是實話,可也最多只是一半實話。
“你四年前演[如煙],為了演好離家出走、染上毒癮的骨肉皮,干脆住到了棚戶區的半地下室里把自己關了半年,每天喝酒抽煙,兩年半前演從十六歲到五十歲的女企業家,把密云的工廠都跑遍了,還找關系在加工廠做了幾星期的經理,每天下車間。一年前演運動員,幾個月內增肌再減重地折騰,這大概是你說的體驗派了吧。”
“可有一次,你把自己弄得這么糟的嗎,那時候你在的環境再惡劣,探班照片里眼睛藏的全是不服輸的勁,可你現在。。。”他不想激動的,可說到最后,每句話都帶上了血,仿佛從心頭嘔出來的血,沾上每一個字。
“你知道今天見到你,你說讓我別生氣,其實不是生氣,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應蒼林進了律師這行后,總是無往不利、一針見血,這樣的踟躕和挫敗,全浪費在她身上了。
應白是沒想到的,她大概已經知道應蒼林對自己這么多年并不是一無所知,可這一句句、一字字,全透露著刻骨的銘記。
她沒有辦法再敷衍下去,只能用那雙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的下頜,筑了那么多年的防線在分崩離析,她說了實話,如同一點點吐出心臟里藏著的帶血的碎塊。
“我想你在我身邊的,又怕你在我身邊。”她輕輕地說,仿佛自自語。
“一直都是。”說完這句話,應白終于抬頭望向他的眼睛。
“那就當作逃不掉吧。”他語氣里有些溫柔的無奈,把她抱得緊了些。
應白躺在他懷里,應蒼林身上的氣息和體溫圍著她,像一朵云包裹住,她知道這朵云不會下雨,不會消散,她終于能夠歇一會兒了。
應蒼林的到來顯然是有幫助的,他成為了應白的錨,將她的情感固定在相對穩定的閥值上。
同時,應蒼林對于刑事案件和與各類受害人接觸的經驗,對于應白也是參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