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帳之中,眾將齊聚。
今日軍中萬戶以上將領盡數到齊,還有少部分是奴軍武將,孔寧與楚瀾二人自然在場,他們倆麾下的一萬五千兵馬算是奴軍中最強戰力,其中又以楚瀾的五千精騎最為驍勇。
頭一次聚集如此多的將領,眾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大戰將至的感覺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殿下到!”
隨著第五長卿一聲輕喝,耶律昌圖身披皇袍,緩緩從后帳走出。
“參見殿下!”
眾將齊聲喝道,甲胄隨之發出一片鏗鏘之聲。
“免禮。”
耶律昌圖輕輕一揮手,穩穩坐下,手指習慣性地敲擊著扶手,目光微凝:
“其實有時候我不喜歡你們稱呼我為殿下,更喜歡你們叫我奴庭都元帥。為什么?因為我大羌以武立國,含著金鑰匙出身的皇子,未必受人敬仰,唯有馬上打天下才能受人尊敬!
而我身為皇子,更當以身作則,為我大羌開疆拓土,以彰天威!
但近幾個月來,我軍連連敗于隴軍之手,損兵折將,丟城失地,我大羌的臉面都被丟干凈了。
問問自己的良心,如此恥辱,咽得下去嗎!”
眾將目光一寒,齊齊怒喝:
“愿隨殿下踏碎隴軍,一雪前恥!”
羌人骨子里都是高傲的,尤其是在戰場上,個個認為老子天下第一,天天吃敗仗,這些將軍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好,要的就是這股子士氣!”
耶律昌圖冷聲道:
“現在告訴你們,大戰即將到來,而且是兩軍決戰!”
“長卿,你來說說戰事部署。”
“諾!”
第五長卿微微欠身,緩步來到地圖前,用一根長桿一指:
“此次決戰,戰場囊括整個五鳳原、長煙坡戰線,我軍傾巢而出!”
這一句開場白就讓所有人心頭微驚,乖乖,好大的手筆。
“開戰第一步,請拓跋將軍率兵四萬,含兩萬羌兵兩萬奴軍,隨軍攜帶干糧水源,奔襲幽州城,同時命令斥候與四周游弋,緊盯隴軍動向。
隴軍游弩手一旦探明大軍行蹤,敵軍勢必出兵馳援幽州城。
只要隴軍兵馬一動,請拓跋將軍立刻回師前線,直奔長煙坡,對敵長煙坡帥帳發起進攻。注意,回師長煙坡的時候務必行蹤隱蔽,決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諾!”
哪怕身為奴庭平章的拓跋宏此刻也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因為第五長卿是耶律昌圖最為倚重的人,此戰部署全都交給了他。
“第二步,五鳳原中軍大營,留兩萬奴軍據守,由陳圖陳將軍指揮。如果隴軍出現,強攻大營,務必節節抗擊,一步步將敵人引入五鳳原內。
于此同時,另調一萬奴軍于全線對長煙坡發起進攻,不求攻克多少軍營,只求聲勢浩大、處處開花,一定要將前線戰局盡數攪亂,迷惑敵軍視線!
只要戰場一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末將領命!”
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此人名為陳圖,乃是幽州奴軍主將,地位等同于孔寧。
“第三步,我軍還剩四萬羌兵,兩萬奴軍,開戰之前便在五鳳原周圍設伏,待隴軍深入五鳳原,大軍以響箭為號,趁勢殺出,將敵軍圍殲于五鳳山腳!
敵軍分兵馳援幽州城之后,偷襲五鳳原的隴軍撐死五六萬人,而我方整整八萬,定能一舉將敵軍殲滅!”
“諾!”
幾名西羌萬戶同時應喝,面帶殺氣,同時更被第五長卿的布局鎮住了。
全盤戰事聽下來,第五長卿似乎是奔著全殲隴軍去的。
“殿下,戰事部署便是如此,您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第五長卿彎下腰肢,全軍十三萬兵馬一個不少,已經被他盡數調用,也就是說此次大戰是真正意義上的傾巢而出。
“戰事安排極好,甚是妥當。”
耶律昌圖緩緩起身:
“各自都明白任務了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