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今夜喝得盡興啊!改日咱們再聚!”
“沒問題!下次定要痛飲一番,不醉不歸!”
夜幕昏昏,幾名醉醺醺的武將走出了鎮國公府的大門,他們都是曾經閬東道的舊部,今夜又被南宮烈留下來多喝了幾杯。
眾人互相道別后便各自坐車離去,其中就有那位左威衛中郎將郭倉。
“嘎吱嘎吱。”
一輛馬車,五六名隨行護衛在漆黑的街道中悠悠穿行,車隊在轉過一條街巷口時莫名少了一名護衛,夜色中悄然多出一絲詭異。
消失的人并不是護衛,而是郭倉本人!在馬車內換上一身黑衣的郭倉步履輕便,絲毫沒有醉酒的樣子,在街巷中七拐八繞,最后走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肆,直奔三樓的包房。
“咚,咚咚!”
“進。”
郭倉在確定四下無人之后方才躡手躡腳的推門而入,然后小心翼翼的關進房門。
屋內坐著一名老者,頭戴斗篷,黑紗蒙面,看不清真容。
郭倉面無表情地說道:
“崔大人來見我,不必如此小心吧?”
老人不是旁人,正是嶺東道節度使崔鈞!
崔鈞取下斗篷,眉宇微皺:
“郭將軍,如今乃非常之時,你我還是少見為妙。”
“我看過了,無人跟蹤,放寬心。”
郭倉滿嘴酒氣往椅子上一坐,神色低沉:
“若非迫不得已,我又怎么會來見你?”
“不就是些許流嗎,怕什么。那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料他查不出什么來。”
“不止是流。”
郭倉緩緩抬頭,銳利的眼神直射崔鈞:
“閬東道的兩名舊部神秘失蹤,我已經被人盯上了!”
……
“崔鈞?竟然是崔鈞?”
聽聞消息的洛羽很是震驚:“也就是說郭倉在鎮國公府待到了后半夜,離開后又去秘密見了崔鈞?
確定嗎?”
“千真萬確!”
君墨竹肯定地說道:
“他們倆在酒樓中密會了半個時辰,聊了什么不得而知,而后郭倉先行離開。
崔鈞雖然遮掩了身形,但墨冰臺的人藏在四周,看清了他的面龐。
絕對錯不了!”
“這事就有點詭異了啊。”
洛羽背著手來回踱步,眉頭緊皺:
“從我們之前掌握的情報來看,郭倉身為閬東道武將,平日里與崔家基本上沒有來往,如今卻半夜密會崔鈞,于情于理都講不通。”
“或許,崔家才是那個幕后黑手!”
君墨竹沉思半天得出一個結論:
“郭倉的兩名下屬失蹤,他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他慌了,得找幕后之人商量。”
“你說得對,崔家的嫌疑很大,但南宮家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洛羽站定,冷聲道:
“南宮家坐鎮閬東道這么久,對軍中的控制力一定很強,郭倉或許能培養一些心腹,但調動四五千兵馬出動而南宮家卻毫不知情。
可能嗎?”
君墨竹贊同的點了點頭,換做在隴西,沒有任何人可以瞞著洛羽調動四五千兵馬,一兩千人便是極限!
洛羽沉思許久,豎起一根手指:
“接下來墨冰臺要去做兩件事,第一繼續盯著郭倉,看他有無異動。第二查一查郭倉與崔家到底有何聯系,就算是崔家指使郭倉做的,總得有理由吧?
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沒有足夠的利益或者交情,郭倉不可能幫著崔家!”
“明白!”
……
戶部衙門
洛羽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閑來無事翻看著幾冊賬目,這些便是戶部的存糧賬冊。
他已經連著三天到戶部官堂來了,目的無非就是一個,找尚書大人商議漕糧一事,可三天來洛羽連孟昌的影子都沒見到。
“洛將軍,您還是早些回吧,孟大人公務繁忙,確實沒時間見你。”
屋中坐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戶部右侍郎程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