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就能當上戶部侍郎,靠的自然不是能力,而是家世!
面對緊閉的武家大門,崔清絲毫不以為意,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他知道武家主母常如霜要臉,絕對不會任由崔家在外胡鬧,早晚得開門。
熱鬧的可不僅是府門外,街對面的幾座酒樓都被包了,沿著窗臺坐滿了人,全都是身穿錦衣的男男女女,非富即貴,甚至一些人跺跺腳,整個大乾朝都得抖三抖。
他們干嘛來了?
看熱鬧啊。
戲謔的笑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嘖嘖,崔清真是不要臉啊,堂堂武家獨女,名動京城的美人胚子,他竟然想納回家做妾。
若是武成梁還在,肯定得大耳刮子抽他。”
“這家伙,遲早得死在女人肚皮上,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的武家可不是三年前的武家了。男丁死絕,靠著一個常氏苦苦支撐,陛下都快把武家給忘了。”
“呵呵,武家戰功赫赫是不假,可崔家怎么說也在嶺東道屹立數十年,位高權重。
要我說啊,誥命夫人不如把女兒嫁入崔家,以后也有個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可以過。”
“哈哈哈,說的也有理……”
譏諷帶著嘲弄的嗓音中可以聽出武家如今尷尬的處境,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正中央最豪華的酒樓十分安靜,不像其他地方吵吵鬧鬧,因為頂樓就只有三位客人:
三皇子景霸,六皇子景淮。
景霸身后還坐著一位年輕公子哥,一身黑色長衫,腰懸玉佩:
關中道節度使之子:夜辭修。
與邊疆節度使不同,關中道緊鄰京城,夜家世代都忠于皇室,夜辭修自然也不例外,多年前就跟著成了三皇子手下的幕僚。
景霸與文文弱弱的景淮不同,身材魁梧,一張正正方方的臉頰,平日里喜歡舞槍弄棒。
街面上的場面令景霸不屑地撇了撇嘴:
“崔清真不是個東西,欺負人家孤女寡母,青樓那么多女子還不夠他禍害的?”
景淮輕聲道:
“皇兄,武家好歹也為朝廷立下過赫赫戰功,不看僧面看佛面,難道我們就任由崔清這么鬧下去?”
“罷了,還是別管的好。”
景霸搖了搖頭:
“武成梁已經死了,幫了這一次,下次還幫不幫?武成梁沒了,武家就算再念皇室的情也做不了什么。
而且崔清他爹崔鈞這些日子就在京城,昨日已經上折子請陛下賜婚,父皇正左右為難呢。
崔家好歹鎮守東境,手握六萬精兵,為了一個日暮西山的武家得罪崔家,不值啊。”
“唉。”
景淮輕嘆一聲:
“堂堂武家淪落至此,只怕要寒了將士們的心啊。”
兩位皇子一問一答,夜辭修很識趣,基本上不插嘴,偶爾才會附和兩句。
“六弟,你就是性子太溫和了。”
景霸毫不避諱地說道:
“該心狠的時候要心狠,父皇對武家已經仁至義盡了。對了,你舉薦的那位隴西洛羽今天是不是入京?”
“算算時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馮公公已經出城去迎了。”
“唔,不錯,本殿早就想見見這位英雄人物了,哈哈。”
景霸與夜辭修都露出一抹好奇的目光,二十出頭便有如此才華,即使在京城也是頂尖的青年才俊。
景淮遙望城門方向,嗓音細若游絲,眉宇微凝:
“為什么我總感覺,你此行會把京城攪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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