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率領特攻隊成功沖出蠻軍大營,與接應的賈大護衛隊匯合。
他回望身后那片火海與混亂,聽著前方震天的追殺聲,一直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釋然和疲憊。
霍淵與阮虞并肩立于指揮所外的高地上,眺望著整個戰場。
夕陽的余暉與沖天的火光交織在一起,將天地染成一片金紅。
潰逃的蠻族騎兵揚起漫天塵土,如同喪家之犬,追擊的青州軍將士士氣如虹,喊殺聲震天動地。
“我們……真的贏了?”阮虞輕聲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恍惚。
縱然她身負系統,見慣風浪,但當傾盡全力的謀劃最終換來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時,那股巨大的不真實感依舊攫住了她。
霍淵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腔中激蕩的情緒幾乎要滿溢出來。
他側過頭,看向身旁女子清麗的側顏,那雙總是冷靜沉著的眼眸此刻也映照著些許難以置信的微光。
他伸出手,輕輕覆上她略顯冰涼的手背,感受到那真實的觸感,才終于確信這一切并非夢境。
“贏了!”霍淵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蘊含著無比堅定的力量,“阿虞,我們真的贏了。”
詳細的戰報很快呈遞上來。
魏遲的斬首行動堪稱神來之筆,骨力斃命,蠻軍中樞徹底癱瘓,特攻隊趁亂焚毀的糧草,更是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蠻族主力潰不成軍,被斬首,俘虜者不計其數,繳獲的軍械和馬匹更是堆積如山。
經此一役,蠻族元氣大傷,至少二十年無力組織大規模南侵。
而朝廷那邊,十幾萬“討逆”大軍全軍覆沒的消息,也足以讓那位圣德帝和滿朝公卿肝膽俱裂。
短時間內,他們絕無可能再有來招惹坐擁強兵霍淵。
“這些俘虜……”阮虞翻看著俘虜名冊,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帶著狡黠的笑意,“正好,青州和建州百廢待興,筑城、修路、墾荒,正愁人手不足。這下,未來幾年的苦力都不用愁了。”
霍淵聞,也不禁莞爾。
他自然明白阮虞的意思,并非要苛待俘虜,而是要以勞役代替殺戮,既是對其侵略行為的懲戒,也能最快速度將戰敗者轉化為重建家園的勞力,可謂一舉兩得。
這亂世,人命如草芥,但他們愿以另一種方式,給予生機,也夯實自己統治的根基。
最大的外患已除,內部的威脅也暫時消弭。
從此,青州與建州這片土地,終于可以擺脫連年戰火的蹂躪,迎來真正休養生息、安心發展的寶貴時機。
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對方,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如釋重負的輕松,以及對未來藍圖的無限憧憬。
霍淵的手微微用力,將阮虞的手更緊地握在掌心。
阮虞沒有掙脫,反而輕輕回握。
夕陽的余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交織在一起,仿佛預示著,在這片由他們親手守護下來的土地上,一個全新的時代,即將由他們攜手開啟。
晚風吹拂著阮虞的發絲,這次她的聲音不再恍惚,變得堅定無比,“我們贏了!”
霍淵伸手將阮虞攬入了懷中,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是的,我們贏了。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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