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李大人有個妾室,如今還在雍州,望長公主能引薦。”宗肆淡淡道。
康陽的笑意淺了些:“余氏的確還在雍州,不知世子想何時見她?”
宗肆道:“今夜。”
寧芙卻是頓了頓,能感覺到外祖母坐直了幾分,顯然有些在意,而后卻只是含笑吩咐道:“去將余氏請來。”
宗肆并未久留,離開前,視線在寧芙身上,停留了片刻。
寧芙不知他這一眼,是否帶了其他含義。以宗肆這般有心眼的人,怎會不知從余氏身上查不出什么,可偏偏如此緊迫見余氏,會是為了什么?
與宗肆見了這一面,康陽自是再無心陪著寧芙,將她打發了,不過半日,就有不少人暗自踏進了公主府,正殿的門,再也未開過,不知在商討什么。
“祖母已有許久未這般擔心過了。”就連婧成,也察覺到了公主府的人心惶惶,沒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
“婧表姐不必擔心,外祖母自然早有了對策。”寧芙是心知余氏早被安排妥當,而祖母出事,也并非因為李放的死,而是那些莫須有的罪證。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李放寫的罪狀書。
當晚,那余氏便被請了來。
寧芙則去了郊外的山莊。
她近一余月本就在山莊久居,是以也無人當回事。
山莊并不算大,只是傍水而建,又居于山腳,氣候宜人。
沿著路筆直走,那偏遠處有一座宅子,不過一正房兩間廂房,如今已無人居住,這便是李放郊外的宅子。
寧芙剛來這雍州,便時常出門,摸清楚了這雍州的地理,而常住這山莊,想要清凈不過是借口,摸清李放的宅子才是真。雖不知李放具體死于幾月,但她一來雍州,便做起了準備。
不知可否是她來雍州之前,就有人搜過這處宅子,這近一月,倒是并未有人來過。
寧芙在山莊中換衣物時,聽到了些動靜,手上的動作不由慢了幾分,兀自鎮定道:“出來吧。”
宗肆自屋檐上跳了下來,此刻她的衣裙才剛脫去,香肩半露,依稀能看見她還在傲然綻放的小巧的胸脯,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至于心中曾寫到的吻痕,如今已經完全沒了痕跡。
曾經也是老夫老妻了,加上眼下正事要緊,寧芙也顧及不了太多,手上飛快地換著衣物,不一會兒,身上便是一身男裝。
宗肆身上,倒是一身夜行衣,想來是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世子果然是以審李放的妾室為由,好轉移雍州各府的注意,方便出城調查。”她轉過身看他道。
寧芙一直堅信,宗肆是不會做沒意義的事情的,余氏絕無可能是他的目的,于是她猜測他也許也是為了那罪狀書而來,今日回這山莊,為的就是看能不能與他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