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老太太自然是滿意的,救了寧芙一命不說,那還是皇親國戚里,天子最為器重的。只是不知道,宣王府那邊對宗肆的親事,有什么打算。
“方才衛姐姐打趣我,現在連祖母也要打趣我么。”寧芙撒嬌道。
“祖母哪里舍得。”寧老夫笑道。
男子那邊,并不如女子這邊熱鬧,寧裕宗肆二人談及這次水患之事,其他人也就不好再似以往莽撞,再者多數人也忙于功名考學,因此談論的大多是教化、吏治問題之類。
“寧裕,你那妹妹,去年見她分明還是個小丫頭片子,今日一見,居然出落得這般國色天香了。”衛復忽然道。
宗肆和陸行之都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妹妹,你就別想了。”寧裕打斷他。
寧國公府,人丁并不興旺,只有兩房。寧裕、寧苒,寧荷是大房所出,寧錚、寧芙則是二房寧真遠的子女,寧苒已出嫁,寧荷今日又不在,是以寧裕不用猜也知道他指得誰。
“那你認為,你妹妹該配什么樣的夫婿?”衛復好奇道。
寧裕聽后,卻是一頓,隨后朝陸行之看去。
男人長相端正,平時話并不多。陸家在京城,也并算不上出眾,可他一向眼高于天的嬸娘,卻跟他打探起了陸行之的底細。
他原以為,能讓自家嬸娘上心的,怎么著也得是宗肆這樣的貴胄子弟,畢竟她一向主張給寧芙爭到最好的。
“反正不是你這樣的。”寧裕道。
衛復見狀,也就不再自討沒趣。
宗肆則猜出,寧家恐怕有給小女君挑選夫婿的人選。但只要不是自己,他便無所謂,那是寧府的家事。
宗肆想起那日救寧芙落水時,她原先因為驚嚇掙扎不已,之后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忽然不再掙扎,而是嬌滴滴又委屈的抱緊了他,虛弱的喊了他一聲郎君。
那是女子喊自己夫婿的稱呼。
宗肆并不想為了救她而搭上自己,然而當時狀況緊急,他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救人上岸后,他喊住了路過的陸行之,讓他照看寧芙,而自己則是去喊人。
“宗世子那日喊住我,是怕孤男寡女,被扯上關系吧?”宴席結束后,宗肆與陸行之結伴而行時,后者突然問道。
宗肆并不語。
“在你看來,寧國公府與我而,卻是一門不錯的親事。即便不小心出了狀況,需要有人對寧四小姐負責,也有我替你擋著,而你能全身而退。”陸行之淡淡道。
如果沒有寧芙那句莫名其妙的郎君,宗肆未必會這樣,他是為了救人,寧國公府必定是通情達理不會追究他抱了寧芙的事。但寧芙喊了,宗肆就不得不擔心,寧四姑娘會借此提出要他負責了。
畢竟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女君能喊出“郎君”二字,就值得讓人警惕了。
宗肆坦誠道:“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