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這方只三人,七姑那方有四人,人數上就不占優勢,如何敵得過?
不過秋月幾人為了護主也是發了狠,把七姑幾人拖著,就是不讓她們靠近自家主子。
“啊——”一聲嬌喝,阿史苓再顧不得什么,捋起袖子,跳起腳加入扭打中,從來只有她教訓人,沒人敢這樣欺負她。
江念一見,也急了,想要出門叫阿多圖,卻被對方攔下,脫不開身。
“別打——別打呀——有話好好說,咱們好好說話——”江念在旁邊拉架,急得直嚷,又束手無策,手腳都不知該怎么放。
她們是體面人,不興這樣丟身份,一面在旁邊急得打轉,可見著阿史苓被人揪住落了下乘,她又忙湊上去握著拳頭,給對方狠狠來兩拳,再退到另一邊去拉開同秋月對揪的人,順帶再推攘對方一把。
一會兒這邊,一會兒那邊,顛顛著,東攔西勸,她成了幾人里最忙的那個。
霎時間,兩方難分上下。
阿史苓讓人揪住了頭發,她自己也死死揪采對方的頭發不放,大叫一聲:“念念姐,給我遞個稱手的東西來。”
江念看了一轉,捉裙跑到一角,從桌上拿過一個花瓶。
眾人看得分明,這女人先拿一個小花瓶,丟開,最后換成了最大的花瓶,遞給個頭嬌小的女子。
阿史苓接過花瓶,往對方身上一頓猛砸,好在那花瓶是木質的,結實耐打,掄了好幾下,把對面之人打得驚嚷怪叫。
圍觀眾人跟著拊掌起哄,這可比賭錢有意思多了。
七姑抽出身來,就要上前撕扯江念,江念一看,嚇得往旁邊躲閃,她不要同人干架,這種跌面的事,她一輩子都不要做。
七姑見她這樣退怯,越發要去扯她。
這時秋月抽出手來,將七姑拉住,可秋月身后又有一人將她扯著,七姑稍稍一掙,便脫了身,就去追江念,三兩步追上扯著她的后領,一拉……
江念心里一緊,讓她與人斗智斡旋尚可應對,說白了,玩得是高端局,講得是謀略心術,翻云覆雨。
像她,朵妲兒,還有大部分世家貴女,皆是如此,
你讓她們動腦子可以,使嘴巴功夫也不在話下,一旦動起拳腳,個個都只一句,有辱斯文,成何體統!
當然了,掀桌子的朵氏是個例外,現在又多了一個例外,阿史苓。
江念被那女人扯住后領,拉到身前,一把扯下她頭上的碧海簪珠。
“你這珠子不錯,叫我看看是真是假。”
碧海簪珠被扯下,江念腦后的發辮少了一道綁束,半松半散起來,鬢間的發絲也落在腮邊。
江念臉噌的一紅,眾目之下從未如此丟人,正羞惱著,對面的女人“咦——”了一聲。
江念轉身看去,臉色唰地一白,兩眼瞬間火起:“還給我!”
七姑先是一怔,將指上垂掛的物件擺了擺。
“把它還給我!”江念沉聲道。
七姑手里提著一根繩,繩下擺了一月牙形的物兒,吊在眼前看了看,剛才扯這梁女辮上的碧海珠時還不見她怎樣,這會兒見了此物,連臉色都變了。
這是個什么玩意兒,叫她如此慌張在意,看著像獸牙,難不成比碧海珠還稀罕?
江念沖到那女人面前,往她身上一撞,兩人一齊倒地,不待女人反應,劈手搶奪她手里的東西。
那是呼延吉送她的狼牙,是他兒時射獵頭狼的獠牙。
七姑反應過來,避開江念的手,結果爭搶中,“哎喲——”一聲,江念眼睛挨了一拳,不過七姑也沒好到哪兒去,手被江念咬破。
兩人揪打得分扯不開,旁邊還有人不嫌事大的喝起彩來。
七姑心道,她已經拿到碧海珠,那獸牙不要也罷,當下脫身才是上策,于是將獸牙遠遠地擲到一邊,江念眼里只有狼牙,忙從七姑身上起開,扒動人群,尋找狼牙。
七姑得以脫身,一溜煙跑了,其他三人見七姑跑開,也脫身跑了。
“都讓一讓,讓一讓,別踩了……”江念一面找一面焦急地說著,女人們最愛看熱鬧,哪里肯散開,江念不得不彎腰覷眼找尋。
聽到人群里一女人說道:“這里呢,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