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慶王妃心中疑惑,所以著急來問。
唐聿野翹著二郎腿,不以為意道:
“沒什么,那幾個看著太煩,換幾個人而已,玉成,倒茶。”
那名喚做玉成的小廝應了聲,來給唐聿野倒茶,
在人看不到的角落,唐聿野絆了他一跤,玉成徑直砸在唐聿野的身上,連茶水也灑了他一身,
“三爺恕罪!三爺恕罪!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腳下一時沒站穩。”
玉成跪地求饒,嚇得臉色都白了。
紅霞嬤嬤立時就罵,“你這住豬油糊了眼的東西!你往哪撲?要是傷了三爺,仔細你的皮!”
慶王妃冷眼掃過,“打五板子長長記性。”
唐聿野卻親手將他扶起,不贊同道:
“母親何至于動這么大的氣?我并沒傷到,去換件衣服就是,玉成又不是故意的,你下去吧。”
玉成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慶王妃的臉色。
慶王妃感到錯愕,聿哥兒一向御下極嚴,那秋蟬幫著譚情兒給他下藥,即使事情敗露并沒成功,可他還是讓人杖殺了秋蟬。
聿哥兒一向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這玉成犯下這么大的錯,他就輕饒了過去?
唐聿野起身整理濕了的衣裳,
“可惜弄濕了香囊。”
他隨手將香囊放在案上,然后進內室換衣裳。
“母親稍等片刻。”
對于唐聿野今日的反常,慶王妃也沒往別的地方想,許是他今天心情好吧。
她喝茶等著,看向這院里伺候的幾個小廝,長得都還不錯。
又看向那被茶水弄濕的香囊,拿過來一瞧,
“這繡的是什么花?看著挺別致的。”
紅霞嬤嬤認真看了看,“王妃,奴婢瞧著,這似乎是棠棣花。”
“倒是少見。”
慶王妃又看了看,少有用棠棣花做圖案繡在香囊上的。
唐聿野又換了身月白衣裳出來,看到慶王妃手上拿著他的香囊,臉色微微一變,然后不著痕跡地拿了回去。
“母親只是來問幾個婢子的嗎?可有別的事?”
“我是覺得,這小廝哪有婢女細心,還是婢女做事更妥帖一些啊,不要是不喜歡那幾個,我就再給你換幾個就是,哪有人的院里全是小廝伺候的?”
“不必,小廝甚好。”
見勸不動他,慶王妃也只能偃旗息鼓,帶著紅霞嬤嬤離開,回去的路上她還在嘀咕呢,
“聿哥兒是不近女色不成?那幾個婢女都是我精挑細選的,連個升做通房的都沒有,真是沒用。”
“咱們三爺正直,不是那貪圖女色的浪蕩子弟,王妃該高興才是。”紅霞嬤嬤說。
“高興是高興,可是其他男子到他這個年紀,早就開蒙了。”
即使慶王妃說得小聲,可是紅霞嬤嬤還是老臉一紅。
她們口中的‘開蒙’,是指床笫之間的事,但凡是富貴人家,都會在家中男兒長大成人后,安排婢女或者通房早早接觸那事,
這樣等娶妻納妾之后,也不能生疏了去。
這才是慶王妃往凌云居里塞美貌婢女的最主要目的。
她又不好直接跟聿哥兒說,聿哥兒該心領神會才是啊,可他怎么視而不見呢?
慶王妃正出著神,腳步突然頓住,她神色大變,說話都破了音,
“棠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