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唬她？”馬車中的少女順著他的話呢喃了一句，突然笑出聲：“想嚇唬她，經過我的允許了嗎？！”

離侖被一股力量扯進馬車，他抬眸，車頂逐漸形成一套金色大陣，靈息彌漫，籠罩住這一方空間。

陣法完全壓制住了戾氣，即便離侖啟動破幻真眼，依舊破不開這陣法，逃也逃不掉，他索性放棄抵抗，扭頭看向端坐在一旁的少女。

他就這么眼巴巴看著，也不說話，眼底有譴責，也有難過。

云舒一巴掌蓋在他臉上，“別用這幅表情看我！你附了誰的身體，心里沒點數嗎？”

那可是年過半百的青伯！

云舒嚴重懷疑，他這不是撒嬌，他是專程來惡心自己的！

離侖坐起身：“我可以把破幻真眼借你用。”

“不要，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本體。”

云舒話音頓住，定睛認真的看了看離侖，笑道：“有沒有興趣隨我去地府一游？”

“地府？”離侖心跳加快，“可以！”

……

這個地方沒有日月星辰，亦沒有光明，伸手不見五指，哪怕云舒手里提了盞琉璃燈，也僅僅只是照亮了他們行動間的方寸之地。

離侖甚至連天地間無處不在的戾氣都感應不到，他緊跟著云舒的腳步，一步步往前，寂靜的空間，只余他們二人的腳步聲。

沒有生命的環境里待久了，最先來到的不是恐懼，而是孤獨，如果是尋常人，或許還沒走到目的地就要發瘋了，但幸好現在這片空間里，沒有正常人——

離侖被封印在槐江谷八年，他早就習慣了黑暗和孤獨。

云舒作為這片空間的構建者，又怎么會嫌棄自己的杰作呢？

走了不知道多久，離侖終于見到了這里唯一的光明，或者說生命。

那是一顆參天巨樹，體型實在龐大，一眼看不到它的全部，樹身周圍隱約可見點點星光，那是清氣匯聚后形成的靈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