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小心翼翼不敢說話,偏偏阿糜要往他傷口上撒鹽,說話陰陽怪氣——
“呦,大名鼎鼎的前右金吾衛中郎將,這時候怎么不說話了?你不是說自己和太子相交深厚,他最信任你了嗎?之前屢屢貶官,都是為了保護你~那他如今收買獵命郎君殺你,也是為了保護你嗎?
你們的情誼好生特別啊,我們這等尋常人壓根理解不了呢!
真是效忠了個好主子!”
蘇無名看盧凌風幾近空寂的眼神,急急道:“祖宗!求你了,這種時候,就別火上澆油了。”
沒見人家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嗎?她怎么還煽風點火呢?
阿糜卻振振有詞:“我是長公主的人,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陣營不同,火上澆油有問題嗎?”
說罷,她也不管眾人的看法,一甩披風,轉身領著弗述離開了。
等進了旅舍大堂,步陽才問道:“盧凌風好歹是公主之子,主人這樣刺激他,會不會不太好?”
阿糜卻是心情甚好:“你看出我是故意這么說的了?”
步陽點頭:“主人從不做無意義的事。”
阿糜輕笑:“盧凌風本來就沒腦子,還愚忠,到現在都沒發現,他那好大伯培養他,就是為了利用他去對付公主。
太子心眼子不少,只可惜走了一步臭棋,他哪怕能忍一時之怒,繼續籠絡盧凌風為己所用,我還能高看他一眼。
不過幸好有他的刺殺在前,我揭穿了盧凌風一直以來不愿意面對的真相,他就算不立時脫離太子一系,也會與太子離心……呵,太子也算幫了我們一個忙。”
還有一點,太子要殺盧凌風,卻沒有派東宮暗衛或者是私兵,說明他手里可調派的閑散人手已經不多了,這是個很好的訊號。
“傳信去長安,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長公主,她會明白的。”阿糜一頓:“順便把那顆舌舍利捎上。”
“是,主人。”
……
獵寶人之事解決后,眾人在旅舍短暫停留了幾日。
姜威回深縣叫人手,龍太和他兩個兄弟,就趁著蘇無名幾人看管松懈,逃脫了,姜威雖然嘴上責備了兩句,卻沒有向上級請求發布海捕文書。
大家就這么心照不宣的把這事糊弄了過去。
由于弗述常年生活地下,有些畏光,阿糜飛鴿傳信,叫人送來了一架馬車,上面放置的是玄鐵黑布遮蓋的籠子。
恰好蘇無名一行人去云鼎赴任,必要經過寒州,于是,阿糜邀請他們同行。
蘇無名見盧凌風沒有反對的意思,便答應了下來。
阿糜同喜君、櫻桃和阿浮幾個女孩子坐馬車,其余人騎馬駕車,直奔千重渡而來。
下了馬車,喜君說:“這個碼頭好大,怪道這么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