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睛又大又圓，像是在吐著舌頭求夸夸的小狗，卿繡衣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手心是帶著暖熱氣息的冷香。

“不愧是李相夷的徒弟，這腦子轉的就是快！”

少女抬手時散發的香氣飄進少年的鼻尖，他感受到頭頂輕柔又溫暖的觸感，眨眨眼睛，紅暈不自覺的爬上臉頰，少年忍著雀躍的心跳，深呼吸了幾下，努力保持著冷靜不讓自己失態。

“這有什么，等我破三個大案，一定拿下百川院的刑探令牌，到時候，我也要像我師父那樣，懲惡揚善，名揚江湖！”

李蓮花眼默默凝視了片刻，打斷了他們兩個，出聲道：“即便知道了兇手的身份，我們也很難將其定罪。”

“動機！證據！都沒有。”李蓮花手指點了點桌面，分析道：“除非他自己承認。”

方多病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他也冷靜下來，仔細思考。

“宗政明珠是宰相之孫，想要定他的罪，恐怕沒那么容易，除非眾目睽睽之下，他能承認自己做過的事。”

“那就讓他承認好了。”卿繡衣拍了拍手，身體前傾，眨著眼睛笑道：“我這里有個好東西，或許能用的上。”

幾人嘀嘀咕咕半天。

方多病：“現在就差一個有力的人證了。”

……

第二日，監察司楊昀春和望月山莊大弟子夏藤聯袂拜訪玉城城主，想要商談玉城的玉石原料出口一事。

玉城遠在昆侖，本與中原井水不犯河水，生意上門，玉紅燭也不該拒絕，但她深恨望月山莊這些年四處抓捕打擊金鴛盟殘余勢力，所以根本不想見夏藤。

無奈她身邊還跟了一個御賜天龍楊昀春，這是大內帶刀侍衛，皇帝親信，除非玉紅燭想得罪皇帝近臣，否則只能忍氣讓他們進門。

玉紅燭坐在上首，笑得滴水不漏，將自己的厭惡完美掩飾。

“楊副使怎么會和花間游夏女俠一起來此？”

楊昀春看了一眼站在玉紅燭身邊的宗政明珠，抬手道：“我與夏姑娘剛破了一樁案子，她想來玉城做筆生意，我想著沒什么事，就跟來了。玉城主，應該不會介意吧？”

玉紅燭松口氣，這種關鍵時刻，不是來找事的就好。

“怎么會？監察司的副指揮使大駕光臨，自然是蓬蓽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