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應彪在質子旅時年紀最長,他早就及冠了,但是沒有人提,北崇那里從來不會有人關心,和他們世子同一天成年的、遠在朝歌的質子。
只有素月曾經在他二十歲那天給他煮了一碗長壽面,希望他能長長久久,送了他一根骨簪,是用老虎的腿骨做的,上面雕刻的是北崇的圖騰虎獸。
他當時期盼著素月能親自為他簪上這根骨簪,但她拒絕了,她說:“我不是你的長輩。”
崇應彪當時想,也是,我已經有了最好的禮物,不行簪禮也沒關系。
可是現在他期盼的東西,楊戩卻輕易得到了。
看他頭上的那根玉簪,雖然是簡單的青竹造型,但刀鋒雕刻的細節處,依舊是她的手筆,崇應彪心里酸酸的,他又扭頭看向身邊還傻站著的殷郊。
要不了多久,殷郊也要成年了啊……
“你們來的正好,郊外的房子都蓋好了,咱們去看看吧。”
楊戩扶她起身,兩人如同一雙璧玉站在一起,不用明,殷郊和崇應彪也能看出她眼角的春色。
………
云山縹緲,煙水茫茫,幾人策馬而來,馬蹄聲驚起一片鳥雀,打破林中的寂靜。
柔軟無骨的紙人刻意模仿著人類的舉動,他們垂著沒有皮肉的腰部,表明勞作的辛苦,或躺或趴的倒在二層小樓的門前。
周圍一片的林木都被砍了,敞亮的可以直接從二樓看見遠處的溪流和瀑布,素月甚至還瞧見端坐在青石上,披著蓑笠釣魚的姜子牙。
屋里沒什么擺設,青石鋪就的地面,被擦的锃亮,正廳的窗戶寬大簡潔,石砌的拱門和回廊,高挑氣派。
一層三個房間,二層五個房間,素月挑了二樓的一個可以直觀虞山山麓的房間,殷郊和崇應彪迅速占據了兩邊的房間,楊戩晚了一步開口,只能選了對面的房間。
前院用石頭壘起高墻,木質的大門散發古樸的氣息,墨還貼心的弄來不少花草安置在院子里。
紙人勤勤懇懇地做著家具,素月拉著崇應彪幾人出去買些日常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