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神情恍惚，他的臉上是自責和悲傷，曾經那個戰無不勝，世人敬仰的殷商王朝，真的已經開始走向黃昏了。

還不等素月等人反應過來，殷郊已經跨上了他的閃電，飛馳著離去。

“殷郊！”姬發緊張的喚了一聲，卻無人回應。

都是相處多年的兄弟，姬發很能明白殷郊心底壓抑的情緒，只是他無法感同身受，西岐不是殷商，姬昌不是殷壽，而他姬發也不是殷郊。

崇應彪看了一眼素月憂心的神色，開口道：“實在擔心的話，就去追吧，這里交給我。”

姬發接著開口道：“那我騎馬帶你去追。”

素月來時想自己騎馬，被崇應彪一胳膊帶上了他的馬，所以他們四個人只有三匹馬。

崇應彪沉聲道：“憑什么？我也可以載她！你給我留下來看著這些人干活！”想越過他占便宜，沒門。

姬發也很固執，“憑我也很擔心殷郊。”

崇應彪還要再吵，便見素月抬手道：“不必再說，你們去虞山等我，我很快回去。”

說罷，一陣風吹過，漫天的粉色花瓣炸開又消散，只余兩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四目相瞪。

那老板驚得手腳抽搐，以為大白天見鬼了，都這樣了，他還不忘捂緊懷里的珍珠。

……

殷郊不辨方向的騎著馬顛簸前行，手里還握著不離身的鬼侯劍，踏過林中金黃的落葉，他行至一處幾無人煙的山道，順著路上到了最高處，其實只是道路盡頭的一處土坡。

林間鳥鳴詼諧，淡淡的青草香氣彌漫，殷郊尋見一塊巨大的青石，便下馬靠著青石坐下，從此處剛好俯瞰坡下的漫天如火的紅葉，層疊著鋪成霞錦織就的林被。

殷郊聽見腳步聲，下意識的握住鬼侯劍，抬頭才發現是素月，他復又低下頭不說話。

素月坐到他身邊，扭頭看一眼低頭的殷郊，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從空間取出根笛子，看著漫天的紅葉，吹了首節奏歡快明朗的曲子。

一曲畢了，殷郊才問道：“這曲子沒聽過，叫什么？”

素月笑道：“沒有名字，我隨性作來哄你開心的。”

她的笑容比這明媚的陽光，兩岸的水草還要生機勃勃，殷郊終于跟著笑了出來。

“就叫它——皎月，如何？”

素月凝眉一想，故意湊到他的眼前，問道：“是‘皎’還是‘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