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鸚鵡大概有十來歲小孩的智商了,再加上趨吉避兇的直覺,它越發覺得跟著楚令儀更有前途,于是思考了一陣子,趁夜悄悄和林婉兒道了個別,撲閃著翅膀離開了皇家別院。
一路上走走停停,幾十里的路,愣是叫它這個翅膀掄不起來的小廢物飛了一天一夜,好在熟悉的氣息一直都在范家,它才不至于撲空。
但楚令儀不想收這鸚鵡做徒弟,她又不是上清圣人,什么跟腳的徒弟都能教,再說了,萬一此界天道真的要大興妖族,她豈不是要沾染上一場大因果?
她上次給那一縷真氣,就是想結個善緣,沒想過收它做徒弟啊。
故而委婉道:“你不如四處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開過靈智的小妖,說不定你們互相交流,也能進步呢?”
鸚鵡不懂得她在婉拒,但它感受到了楚令儀的抗拒,哇得哭出聲來,哭聲像是公鴨子在嘎嘎嘎,擾民的很。
一顆晶瑩玉潤的白色珍珠穿透窗紙,精準地砸在了鸚鵡的翅膀上。
受到不明攻擊,鸚鵡嘎得一聲,跳起來飛到空中,羽毛炸開了花,“誰?偷襲!”
范閑推開門,眼神不善的看著這只鳥,他一早就聽見動靜了,想到楚令儀之前跟他說的開了靈智的鸚鵡,他就沒來打擾,誰知這死鳥還敢大半夜在他院子里嚎……
不止范閑聽見了,燕小乙也聽見了,這會兒人就站在院子的走廊下,仰頭望月,耳朵無時無刻的不在接收各種聲響。
范閑走了進去,也沒關門,月光順著他的白色衣袍滑落在地上,留下一地銀光。
“你不想收下它?”
聽見范閑這么問,楚令儀點頭,隱晦的說:“因果線太大了。”
鸚鵡聽見他們在說自己,撲閃著翅膀落在了花架上,圓滾滾的腦袋伸向桌子的方向偷聽。
范閑提議道:“看它還有幾分機靈,留它做個報時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