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閑十六歲那年秋,京都下旨,召范家子范閑入宮,授正四品少府監少府之職。
少府監和國子監同為五監之一,掌管皇家錢財、用品供應和宮廷服務事宜,有點類似于清代的內務府。
從一介白身一躍成為四品官,范家老宅卻無一人在意,連圣旨都是老管家拿的,宣旨的太監尷尬不已,訥訥的被領走了,也不敢要賞錢。
等屋子里沒什么外人后,范老太太直接開口道:“這什么勞什子少府,不過就是糊弄你們小孩的,除了國子監,其他四監早就被并入六部了,哪還有什么權利,只怕是內庫不成,又打起了你手里那些產業的主意!這吃相也……唉!”
當年她沒能保住喜愛的晚輩,如今連帶著她生的孩子,也要回那個地方蹚渾水,范老太太實在不忍心。
范閑和楚令儀對視一眼,笑著說:“奶奶,您別擔心,孫兒都有數的,在儋州這么多年,您何時見過孫兒在生意上吃過虧?況且,這一下子,孫兒的官位就要趕上爹了,咱家除了爹,我也能給您養老啦!”
老太太被他這幅搶著養老的小模樣逗笑,又擔心的問:“那阿楚……”
“奶奶,我自然是跟著范閑一起去京都的。”楚令儀柔聲回答這位滿心憂慮的老人家。
聞,老太太松了口氣,“你在,我就放心多了。遇上事,你多勸著些。”
她知道兩個孩子都有本事,可是比起沉穩內秀的楚令儀,她還是更擔心鋒芒外露的范閑。
范閑尷尬撓頭,“我也挺沉穩的……吧?”
楚令儀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個體會。
……
這一次,沒有了婚約,李云睿雖然對范閑產生了點興趣,但沒必要耍手段阻止他進京,所以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京都了。
路上,楚令儀終于想起來一個人,“滕梓荊呢?他還在鑒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