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范閑才看見李承澤居然也在這里,他蹲坐在臺階的邊角,整個人縮坐在一起,像是很沒安全感的樣子。
但詭異的是,范閑從李承澤的背影里,竟然看出了一絲興奮和開心。
“范建!范閑!”
須發皆白的秦業手握長刀,突然帶著侍衛走了過來,氣勢洶洶。
范建一個挑眉,“秦大人這是做什么?陛下正是昏迷不醒,你這調兵遣將的,莫不是想造反?!”
“你放屁!”
秦業年紀雖大,但聲音很是雄渾,他對著殿門拱手道:“奉太后之命,抓捕逆賊刺客同黨,即可正法行刑,不得有誤!”
“逆賊同黨?秦大人老糊涂了吧?我乃司南伯,身負皇恩,掌管戶部和虎衛,哪怕秦大人反了,我也不可能反!”
范建氣勢比秦業還足,總之一句話——區區太后口諭,還動不了我!
秦業被噎住,其實他并不想來,但太后給的條件太誘人了。
“可你兒子范閑公然與反賊刺客親昵交往,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一切?!”
“要是這么說,秦大人不如把本殿一起殺了吧!”李承儒也站出來說話了。
“老臣不敢!”
李承澤看這僵硬的氛圍,主動說:“秦大人,陛下如今情況不明,范大人忠心耿耿多年,不論他有沒有異心,都應該交給陛下裁決。
做臣子的……守好本分即可!”
他最后的一句既是提點,也是警告。
秦業不敢反駁,但他知道太后就站在門內等著,他也不敢退。
“都圍在這兒聊什么呢?”
陳萍萍一帶著九品上的影子出場,秦業如蒙大赦,立刻拱了拱手,飛也似的帶著人走了。
范建對陳萍萍努努嘴,示意他,屋里那個老太婆又犯病了。
陳萍萍唇邊勾起冷笑,“看你,如今性子軟和了,什么神神鬼鬼的玩意都敢跳出來踩你一下。”
范建跟著冷笑,沒說話。
范閑正一頭霧水,猜不透這兩人的啞迷,轉頭就見陳萍萍含笑看過來。
“云姑娘突然鬧出這么大動靜,你可知道都發生了什么?”
范閑:……
我累了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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