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鄧子越不同,他認定了范閑,誓死都要追隨下去。
“大人有需要,子越自當效勞!這是您之前叫屬下從京兆府找出來的姑娘們的賣身契,都在這兒了,只要和二公子手里的賣身契一勾畫,姑娘們就是自由身了。”
那厚厚一沓賣身契,揮灑著樓里姑娘們的辛酸淚。
范閑接過契書,轉頭給了云意,一副由她處置的樣子。
云意拿著契書走進了抱月樓,此刻所有的姑娘們都被叫到了樓下,各有千秋的美人們安靜的等待著屬于自己的宣判。
沒有理會眾人或期盼或不安或好奇的各種目光,云意隨手點了個眼熟的姑娘,淡淡道:“跟我上樓,其他人在這兒等著。”
范閑幾人也亦步亦趨的跟隨她們上樓。
“叫什么名字?”
“桑文。”
云意從賣身契中找到了她的名字,抽出來看了眼,里面還有她的家庭情況,父母俱在,兄弟姐妹四人。
“拿著吧。”
桑文看著自己的賣身契,驚訝無比,她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傻傻的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范閑和范思轍。
但這兩人不約而同的避開了她的目光,儼然由云意全權做主的樣子。
桑文試探性的伸手,拿過了自己的賣身契。
毫無阻攔。
對于桑文而,獲得自由之身和離開抱月樓就像做夢,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
可現在契書就在手里。
她聽見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姑娘柔聲問:“消了契書,你就是自由身,你可有什么打算?”
桑文頓住了。
是了,消了契書又如何?
打上了青樓的烙印,終身都不能解脫,連父母兄弟都嫌棄,她離了抱月樓,還能去哪兒?
“我…我不知道。”
“既然沒有去處,要不要跟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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