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吃點東西吧?”
這個聲音是……
一品居里有過一面之緣的二皇子侍衛?
云意記得這人是個九品劍客,在鑒查院的資料里,他是京都第一快劍謝必安。
沒一會兒,李承澤的聲音響起,他的嗓音不復初見時的清爽,帶著微微的沙啞,聽起來像是久居沙漠缺少水分的干花。
“你說我要是餓死了,京都得有多少人拍手稱快啊?”
“殿下,別這么說。貴妃娘娘會傷心的。”
李承澤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發出嗤笑:“除了她,或許所有人都在盼著我死吧?”
“你說范閑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我呢?他能寫出風刀霜劍嚴相逼的林黛玉,卻不能理解我的苦楚,他的那一招下去,我在民心上算是徹底敗了。”
因為風刀霜劍嚴相逼的林黛玉就不是范閑寫的啊!
云意坐在屋頂,明月懸掛在頭上,月光輕輕撫過她的周身,底下還有個冤大頭在抱怨自己命苦。
她掏了一袋大號的車厘子,一口一個,坐屋頂,像是豌豆射手似的,將核都吐到二皇子府的后院池塘里。
核很小,落水的聲音也淺,謝必安動了動耳朵,以為是水里的錦鯉半夜不睡覺,跑出來討食了,他沒在意。
自家殿下喂魚恨不得一天八頓的喂,魚都快胖成蹴鞠了,餓兩頓也沒什么。
他說:“殿下,雖然范閑損了您的民心,可太子也沒討到好處,他喜歡長公主的事,那可是犯了陛下的大忌,失了圣心才是真正要命的大事啊!”
云意:!!!
好家伙!
整個慶國能被稱為長公主的,只有一個信陽長公主李云睿,她可是皇帝的親妹子,而太子是未來儲君!
姑侄亂倫?!
妙~啊!
云意掏車厘子的速度都忍不住快了起來,她將真氣灌注到耳朵上,確保今晚不會遺漏任何一個瓜!
被這么一安慰,李承澤的心情也好了點,抓了串葡萄緩緩吃了幾口。
“太子再如何失了圣心,他現在依舊是太子,我見了他,還是得向他行臣子之禮。”
只要慶帝不說廢太子,那太子永遠都能在禮法上,占據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