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陽光晴好,范閑沐浴著天光,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他睜開眼發現周圍是并不熟悉的布置,唰得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這是……睡了書書的床?”
“書書?我允許你這么叫我了嗎?”
云意從門外走進來,她為了這小子不被發現,連早飯都是在房間里用的,李承儒擔心的跑來找她,云意只好就是找個借口把他糊弄走。
“嘿嘿,咱們都這么熟了,叫你云書也太生疏了,要不你叫我閑閑?”
范閑滿眼期待的看著她,云意彎月似的眉毛向上一挑,“別來惡心我!”
小狐貍明亮的眼睛暗了。
范閑蔫噠著腦袋,依依不舍的從床上爬下來,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身形一頓,摸了下自己的胸膛,又給自己搭脈。
“我的真氣……怎么突然好了?”
之前出使北齊,范閑多番遭遇襲殺,回京的路上就開始真氣亂竄,他胸口已經疼了好多天了,用藥用毒都壓不下去,可惜他找不到第二個和自己練一樣功法的人,要不然還能取取經,緩解一下。
云意丟給他一塊濕毛巾,讓他擦臉,在他懵逼的表情下,緩緩說:“我昨晚見你真氣亂竄,睡覺都不安穩,就用北冥神功幫你吸了點不受控的內力。”
范閑大驚,撲過去扣住她的腕脈:“你瘋了,我練得是霸道真氣,這世上除非跟我練得功法相同,否則這道真氣入體,會損傷你的經脈……”
他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欸?一點事兒都沒有?”
云意雙指為劍,戳了下他的腦門:“你睡傻了吧?我昨晚都說了,我練的是北冥神功,天下真氣殊出同源,怎么會有北冥神功吸不了的內力?”
“也、也是。”
范閑冷靜下來,抬眼就直面了近距離的美顏暴擊,他愣了一下,邁著小碎步往前兩步,俯身將腦袋湊到云意的肩膀上,聲音忍不住夾起來。
“那真是多謝書書大佬了,以后也請大佬多多照顧一下我這個小弟哦~”
年輕人聲音清朗,但范閑想營造出小甜豆的感覺,故意把聲音夾出了戲腔的感覺,云意聽得直皺眉頭,忍不住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別整這死出!一大早的發什么癲?”
范閑齜牙咧嘴的捂著后腰,小聲嘀咕:“下手真狠!那我不得表現一下小弟的感激之情嘛。”
“用不著!”云意看他這咋呼樣子,懷疑這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所練功法的異常,便拉著他坐下。
范閑見她神色嚴肅,也收起了嬉皮笑臉。
“怎么了?”
“你這功法是誰讓你練的?”
范閑立刻回答:“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一直在儋州陪我長大的五竹叔。”
云意直視他的眼睛,“確定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