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男一女,穿著清涼,身上的布料都少的可憐,勉強遮住關鍵部位,屬于中央城的豪放派光看身體,都是凹凸有致、身材壯碩的美人壯男,但是脖子以上的部位不是人頭,而是兩顆碩大猙獰的獸首,一狼一鳥。
從品種看,狼是長毛,毛發為黑色中夾雜些許白色,看見風嵐,狼嘴笑了一下,露出里面一口森森獠牙,鳥頭則是白色中夾雜不少黑色細羽,長而尖銳的金色鳥喙微勾,光是看著就可以想象到這喙嘴啄到人身上能狠狠叨下來一大塊肉。
“這貓,我們要了,你一邊去。”狼人操著一口煙嗓,雙手環臂露出自己鼓鼓囊囊的壯碩肌肉,展示著自己的肌肉線條,抬著下巴,輕描淡寫的沖著風嵐命令道。
不怪兩人囂張,在這個所有玩家整體實力都被壓制的情況下,肉體更強悍的一方就是戰績優勢,更不用說中央城公認的一條。
非人類玩家的肉體在同一大等級下(如c~d),普遍比人類玩家強半個等級(c-~c+)。
雖然狼人展現的很霸氣,但是擋不住他說話聲音小的和蚊子一樣,顯然,進來副本最低都是a級玩家,大家都有各自的手段探索到副本底線。
風嵐看了一眼等在原地的黑貓,一閃一閃的金綠色眼睛一會兒盯著她一會兒盯著那兩名獸人。
明明之前遛她的時候跑的可快了。
她按住袖子里蠢蠢欲動的花花和肩膀上眼睛都瞪圓的畢克,點頭,干脆利落的后退,“好。”
“咕咕。”
不能讓她走,讓她去接觸那只貓,還有關鍵線索沒有觸發。
旁邊的鳥首玩家見風嵐如此輕易就離開,初步判斷她的實力被壓制的厲害,在風嵐離開前開口,說的卻是獸語,語調平靜沒有變化,也沒有特意看向風嵐,如果不是她吃過通識果,肯定聽不懂鳥人玩家在說什么。
狼人對同伴的話沒什么意見,他點點頭,“等等,不準走了,你去摸一摸那只黑貓。”
依舊是命令的口吻,狼人狹長豎起的瞳孔盯著風嵐,身后的尾巴小幅度的甩動,已經做好了她拒絕暴起的戰斗準備。
二對一,還是人類玩家,優勢在它們!
風嵐停下腳步,沒說話,目光直直和狼人鳥人玩家對視,雙方之間的氣氛驟然變得焦灼微妙。
“喵——”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黑貓突然伸了個懶腰,喵嗚一聲,一躍跳進石獅子背后的黑暗里,消失不見。
風嵐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這一幕,以及黑貓轉頭前,金閃閃的眼睛看她的那一眼。
兩個獸人的視線不如風嵐好,它們第一時間沖向石獅子,卻撲了個空。
風嵐想了想,在現在離開和出氣再走之間,一團混合著辣椒粉的風朝著兩人沖了過去,狼人下意識擊碎,但是聞到氣味的瞬間反應過來不好改斬擊為拍開同時屏住呼吸,卻遲了一點,依舊吸入了風嵐特制的辣椒粉。
眾所周知,世界上有三件事藏不住。
一是貧窮,
二是咳嗽。
“咕——”
鳥人玩家憤怒的瞪著風嵐,但是冷靜的她第一時間沒有攻擊,而是立即變回一對羽翅揮退周身聚集地辣椒粉,帶著有點憋不住眼睛都紅了的狼人玩家離開。
風嵐抓緊這個時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縷月光。
圓月之下:在月亮的照耀之下,你的敵人對你的恐懼翻倍,你可以在月光照耀之地,和任何一處地方的月光交換位置,什么,你已經有空間技能了?小鬼,這可沒有我的酷啊!不要不知好歹
雖然風嵐沒有看到月亮太陽,但是這里的里世界設定似乎是晚上,晚上的光線被定義成月光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她在附近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黑貓,找到跟著痕跡追過來的風催雨,還有跟在他身后碎碎念的林神曲。
正常進來的玩家有五名,風嵐自己,林神曲,加上剛剛遇見的兩名,只有一名沒有見過,風催雨是通過綁定道具進來的,風嵐看了一眼面板,確認那名玩家還沒有淘汰。
“我剛剛遇到一只黑貓,好像不是你頭頂那只,它的眼睛是金色的,在黑暗里會變成金綠色,喊你的名字它也沒有反應。”風嵐沒有完全否定,畢竟萬一風催雨的貓眼睛就是會變顏色還不愛搭理人呢。
風催雨點點頭,三個人站在風嵐之前追逐過的小橋上,橋墩上綁著的繩子還沒有解開,風催雨卻輕輕從上面捻起一根黑色的短貓毛,他灰色的眼睛認真端詳片刻,搖搖頭,“這不是念念的毛。”
“那這只貓很特殊了,它可以自由在這里說話。”
“原來你會說話啊,你的貓叫念念?nian.”林神曲嘚吧嘚吧跟著他半天都不見風催雨說話,要不是之前見他說過話,他還以為這個人啞巴呢!至于他為什么跟著他,當然是因為,他‘看’到了,這跟身上和這座城市相似的氣息。
林神曲用自己地質學家的名譽發誓,這個家伙絕對知道一些關于這個世界的秘密!他身上的氣息,已經有一半被這個世界同化了。
林神曲特意在“nian”字上咬重音,他沒有控制自己的聲音,一名從橋上穿過的幽靈在聽到這個名字,抖動了一下,嘴里喃喃的話也停住了。
“■■那個家伙,又逃課……n——”
它抬起頭,早已模糊不清的臉上,好像在做什么表情,風嵐三人第一時間注意到這只幽靈的變化。
即使看不清它的臉,風嵐盯著它,似乎也和它一樣感受到了迷茫和震顫。
天上呼嘯的風,停了。
一道宏大的視線投注下來,投注在這里,這只喃喃自語的殘念身上,這視線是如此無動于衷,又是如此恐怖,就好像站在天上勤勤懇懇的太陽突然有了眼睛,還從天上落到你的面前盯著你,即使太陽沒有做任何事,僅僅只是降臨下來,對地面的人類就是巨大的災難。
殘念感覺不到恐懼,它只是站在原地,努力想起那個很重要的名字,“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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