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病房后,陳粟直接下逐客令。
“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她道,“我也想一個人安靜會。”
瞿柏南盯著她看了兩秒,然后扶了扶眼鏡。
“保鏢會二十四小時守在門口,”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幾分疲憊的沙啞,“有什么事隨時找他們,或者找我都可以。”
陳粟點頭,沒再說話。
瞿柏南離開后,陳粟緊繃的精神才算是松乏開。
她抱著膝蓋坐在床頭,一整晚沒睡。
次日清晨,醫生來給陳粟查房,做檢查的時候隨口道,“我就記得你住的是vip病房,你還真是有一個好老公。”
陳粟錯愕,“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嗎?”醫生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你老公還在門口的休息椅上坐著呢,我聽值班的醫生說,他在那里坐了一整晚。”
“現在這年頭,長得這么帥還深情的男人可不多了。”
醫生嘆息,“這要不是你是我的患者,我都要以為你們在拍短劇呢,最近短劇可火了,你……哎,你去哪兒?”
醫生話還沒說完,陳粟就已經掀開被子跑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不動了。
醫生詫異,“什么情況?”
陳粟手在身側攥拳后松開,隨后轉身又回到了床邊坐下。
醫生不明就里,但因為昨天跟瞿柏南聊天的時候,知道了陳粟有抑郁癥,于是也不敢多問,只做了檢查就離開了。
不多時,陳粟手機響起。
溫稚隔著電話興奮道,“粟粟!鑒定結果出來了!”
陳粟哦了一聲,興致寡淡。
“你這是什么語氣?”溫稚蹙眉,“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想辦法弄到的傅京晏和西西的頭發?”
陳粟仍舊語氣寡淡,“我跟瞿柏南結婚了。”
“什么?!”
聽到這個爆炸性新聞,溫稚差點激動跳起來,“什么時候?我就說最近你怎么跟他來往這么密切,感情你們結婚了!這么大事兒你竟然瞞著我!陳粟!你太過分了!連你的好閨蜜也瞞著!”
“但是馬上要離婚了。”
陳粟一聲不響,再次爆出第二個驚雷。
溫稚隔著電話陷入了沉默,“……不是,粟粟,你是不是耍我玩呢?”
“我認真的,”陳粟耐著性子解釋,“其實我跟瞿柏南根本就不該結婚,是我自已鬼迷心竅,跟他領了證,現在瞿夫人回來了,我清醒了。”
溫稚只用了兩秒,就接受了陳粟給自已的兩條爆炸新聞。
她不滿,“所以你是因為瞿夫人,才要離婚?”
“不完全是。”
陳粟低頭看著自已在顫抖的手,雖然動作很細微,但是還是能看出來。
她的軀體化,很明顯又加重了。
她閉了閉眼,“我只是覺得,之前四年多雖然我不開心,但是也算不上難過,日子就跟之前一樣按部就班的過下去也行,我不想……再影響到任何人的生活了。”
本來一切都已經回歸正軌了。
是她。
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讓瞿柏南走向她的地獄。
溫稚察覺到陳粟的語氣不太對,她擔憂道,“你現在在哪里?”
“醫院。”
“我過去找你。”
陳粟沒有說不讓找的話,只嗯了一聲,“你來的時候,能幫我一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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