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聽到聲音回頭,走到陳粟面前。
“昨晚,”他勾唇,“不過院長說你睡了,就沒打擾你。”
陳粟抬頭,看著比自已高了兩個頭的瞿柏南。
他仍舊矜貴,但是身上的襯衫卻帶了幾分褶皺,很明顯是昨天的衣服沒來得及換。
他鮮少有的狼狽,總是因為她。
陳粟強忍下心頭酸澀,哦了一聲,“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看了酒店的監控,”瞿柏南道,“然后問了送你過來的出租車司機。”
他微笑,“要回去嗎?”
陳粟怔了下,搖頭,“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瞿柏南點點頭,“這里挺安靜的,你想在這里待一段時間也可以,我保證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陳粟對上瞿柏南的眼睛,腦海里浮現的全都是昨晚瞿夫人的話。
“你在陳家的時候,害死了你爸媽,后來在瞿家,害柏南他爸住院,害我們母子離心,現在到了姜家,姜夫人就出了車禍。”
“這一切災難,都是因你而起。”
陳粟的腦袋亂作一團,頭也開始隱隱作痛。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也走吧。”
瞿柏南直到現在這種時候,他越是跟的緊,陳粟就越是跑得遠。
他嗯了一聲,“那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需要隨時喊我。”
他轉身,離開孤兒院。
陳粟看著他的背影,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又開始出現耳鳴,最后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陳粟發現自已躺在院長給自已準備的房間。
院長坐在床邊,一臉擔憂,“醒了?”
陳粟坐起身,“我這是怎么了?”
她用手抵了抵自已的額頭,對于自已怎么暈倒,一點記憶也沒有。
院長嘆了口氣,“孤兒院的孩子來后院找我,說你昏倒了,我趕忙把你扶回來,之前我也學過醫,剛才給你初步檢查了下身體,你……是不是之前的毛病還沒好?”
陳粟驚訝不已,“您……怎么知道的?”
院長有些無奈,“你胳膊上有傷,那傷口很明顯不是意外,是自已割的。”
陳粟不自然的用手抓住自已的胳膊,有些心虛。
“這是之前的傷。”
她解釋,“現在都好多了。”
院長嘆了口氣,起身給陳粟倒了杯水,然后回到床邊坐下。
陳粟接過,剛準備道謝,院長直接道,“昨晚你睡著之后,你哥來找我了,問關于你的事。”
陳粟抓著水杯的手不自覺收緊,“您跟他都聊了什么?”
“也沒什么,就閑聊,”院長微笑,“他說你們結婚了,是真的嗎?”
陳粟怔了下,低頭,“是真的,不過我們很快就要離婚了。”
院長詫異,“為什么?你不是喜歡他嗎?”
“我……”陳粟聽到院長這么篤定說出自已的心思,有些無所適從,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原則性問題,是沒辦法解決的,當初結婚的時候,是我鬼迷心竅,我現在只想及時止損,讓一切恢復正軌。”
就算她是災星好了。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更何況這四年瞿柏南過的也還行。
怎么都比她在他身邊的時候,過得好許多。
離婚后,瞿柏南不會再被她影響,她也可以放手做自已的事情。
她可以調查白管家幕后的人,可以調查姜家。
不把他牽扯進來。
院長嘆氣,“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粟粟,婚姻不是兒戲,既然喜歡,你們兩個為什么不能一起把話說清楚,然后共度難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