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走過去,直接把窗簾拉開,讓外面的光線照進來,“之前醫生就說過,你要多曬太陽,多出去走,把自已憋在房間里算怎么回事,你不是怕黑嗎?”
陳粟睫毛顫了顫,“窗簾沒拉嚴實,屋內有光。”
溫稚一屁股坐進沙發,“這么點陽光夠干什么的,成天把自已關房間里陰暗爬行,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她把手里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諾,來的路上買的。”
陳粟看著打包盒里的小籠包和熱粥,一點胃口也沒有,人也怏怏的。
“沒胃口,不想吃。”
她道,“我打電話這么早喊你過來,你還沒吃早餐吧?你吃吧。”
她主動側身,靠在了溫稚肩膀,“我看你吃。”
溫稚蹙眉,“人是鐵飯是鋼,一會下午還要去醫院做檢查呢,你要是半路暈過去怎么辦?”
她用筷子戳了一個小籠包,用盒子蓋托著送到陳粟嘴里。
“多少吃一點,幾口也行。”
溫稚的眼睛是漂亮的貓眼,盯著陳粟看的時候,認真到不行。
陳粟眼睛有些紅,她拗不過咬了口小籠包。
溫稚挑眉,“好吃嗎?”
陳粟強忍著喉嚨的哽咽,“好吃。”
曾經有一段時間,陳粟的心理狀態真的很不好,甚至有了割腕的傾向。
是溫稚,把她一點一點從黑暗里撈了出來。
她沒死,拯救她的,是友情。
陳粟耐著性子吃了三個小籠包,又喝了兩口粥,實在吃不下溫稚才作罷。
之后的幾個小時里,幾乎都是溫稚在說話。
她喋喋不休,甚至聊到了褚紹文,“你說這人是真難纏,我一直以為有錢人都很爽快呢,果然是我想多了。”
陳粟注意力這才稍稍轉移了點,“那……你們現在是什么情況?”
“還能什么情況,就這么拖著唄。”
溫稚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我老爹一門心思想要把我培養成才,好讓我繼承他的衣缽,可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那塊料,與其讓公司敗在我手里,不如他找一個靠譜的女婿,好幫他管理家產。”
陳粟沉默了一會兒,“你可以雇一個人幫你管理公司,關鍵時候給你出意見就行,這樣就算以后發生什么事,溫家的所有一切都還在你手里。”
溫稚原本靠在陳粟的腿上,聽到陳粟這么說,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個辦法?”
她一本正經,“為什么我一定要給我爹找個女婿呢?這不是把我們家的財產往外送嗎?就算對方家世相當,也保不齊會覬覦我家的財產。”
陳粟嗯了一聲,“親夫妻,明算帳,完全不牽扯經濟利益,或者說經濟百分百捆綁的婚姻,是最穩定的。”
“其他任何形式的婚姻,都會分崩離析,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溫稚聽的懵懵懂懂,她歪著腦袋,“你怎么說話一套一套的,而且聽起來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陳粟捏了捏眉心,看起來有些疲憊,“本來就很有道理。”
溫稚眨了眨眼,“是嗎?那你和瞿柏南呢?我聽說他要跟你結婚,最近在忙著訂禮堂呢。”
“你們如果結婚的話,瞿家的財產……他會不會給你分一點?”
陳粟目光頓了兩秒,抬頭,“我們不會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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