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父睨了他一眼,冷哼,“你是我兒子,難道你以為我希望看到你后半輩子跟不喜歡的人結婚,搓磨一輩子?”
瞿柏南沒吭聲。
瞿父嘆了口氣,“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
“人活在世上總要有取舍,權衡利弊下來的結果,也許不是最好的結果,但最起碼可以保證,最差的那個結果,也在自已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內,畢竟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不能總顧著眼前。”
“當然,如果你真的想清楚,還是要和她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
瞿父沒有再跟往常那樣,鐵青著臉,說話的聲音也溫和了不少。
察覺到瞿柏南每況愈沉的臉色,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補充道,“行了,我能說的都說完了,等粟粟身體好了,要是有空讓她來看看我。”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他自顧自躺回床上,沒再看瞿柏南。
瞿柏南站在原地沒動,“我陪您坐會兒,晚點回去。”
他彎腰坐在床邊。
瞿父睨了他一眼,冷哼,“醫生說了,我一時半會死不了,你不用著急送我走。”
話雖然這么說,瞿父卻沒再趕人走。
……
凌晨三點,陳粟躺在病床上睡的迷迷糊糊,察覺到后背貼上一股溫熱。
她本能翻了個身,鼻尖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睜開眼,看著身側躺著的瞿柏南,瞬間清醒,“哥?”
瞿柏南嗯了一聲,“吵醒你了?”
陳粟沒吭聲。
瞿柏南抱著她的腰,把她往自已懷里摟了摟,“抱歉,我下次輕點。”
“睡吧,不吵你。”
陳粟眨了眨眼,憋了好久才出聲,“沈知微的事我已經聽說了,她兩條腿都是大腿以下截肢,而且很嚴重。”
瞿柏南沉默了好幾秒,“她的事,跟你沒關系。”
陳粟搖頭,“有關系。”
她推開瞿柏南抱著自已腰的手,伸手打開床頭燈,然后自已坐起,“這場車禍已經算是很大的事故了,但是從我醒來到現在,沒有警方來找,是你把消息攔住的?還是……你答應了沈知微什么交易?”
這件事不管是不是沈知微策劃主導,以她的行事作風,一定會第一時間報警。
瞿柏南嘆了口氣,坐起身,手搭在膝蓋上看她。
“你不是說你沒撞她?”
他摸了摸她的臉,“既然沒撞,警方自然不可能來找你。”
陳粟皺眉,“我問的不是這個”
瞿柏南挑眉,“那是什么?”
陳粟認真的看著他,“剛才我聽到醫院的護士說,我睡著的時候,你去過沈知微的房間,你答應了她什么。”
面對陳粟的追問,瞿柏南無奈,“你很希望我答應她什么?”
陳粟沒吭聲。
瞿柏南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俯身在她額頭輕輕親吻。
“好了,別讓自已那么累,”他的聲音沉穩且溫柔,“我說過這件事,我會解決,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他把陳粟拽進自已懷里,抱著她的腰重新躺下。
陳粟抓住他的手企圖掰開,但是沒用。
“瞿柏南,”她皺眉,“我不能一輩子都讓你幫我解決。”
“而且你也不相信我沒有撞沈知微,不是嗎?”
迄今為止,所有的證據都證明,是她撞了沈知微。
瞿柏南就算說不相信,可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他面前,以他的性格,只會本能的按照線索去推那個唯一的可能。
他心中認定的結果,跟他護著她,是兩碼事。
瞿柏南挑眉,“誰說我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