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能以煉虛巔峰和大乘斗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限，試問全天下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做到？

李璇璣見墨子淵那激動之色，老眼一瞇，緩緩開口道：

“你別小瞧了你小師弟，這小子還沒到極限呢！要是他真的撐不住了，老夫自會出手！”

“什么？小師弟還沒到極限？怎么可能？”

原本還一臉焦急的墨子淵，在聽見這話他神色一怔，難以置信道。

“你沒聽錯，這小子天生道體，哪有那么容易死？”

李璇璣平靜地摸了摸胡子道：

“你知道為什么我到現在還不出手嗎？”

墨子淵頓了頓，搖頭道：

“弟子愚鈍，不知師傅之意。”

“呵，你的確愚鈍，不然跟在老夫身邊這么多年，才半步大乘修為。要是換做你小師弟，他估計早就大乘了。”

李璇璣倒也是沒客氣的直接罵了回去。

墨子淵倒是沒什么反應，如是換做其他人比他自當不服氣，但是和小師弟比，他心服口服。

“師傅，所以到底為何？”

他無視了這番話，追問道。

“因為很簡單，你小師弟需要磨煉，他入道比較晚，雖然一路走來還算是穩扎穩打，但是一切都是依靠著先天道體的緣故！”

“他的道是無窮無盡的，他若是想真正地激發自己的潛力，只有不斷在生死邊緣磨煉！”

“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叫你小師弟不可動用先天道體嗎？”

說著，他忽然發出一聲反問道。

“因為先天道體乃是天妒之體天道不容，若是執意動用，會引來天道抹殺！”

墨子淵想了想，回答道。

“嗯，回答的倒是正確，但不完全正確。”

李璇璣點了點頭，捻著胡須，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深邃。

“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

墨子淵看著李璇璣詢問道。

李璇璣沉吟了一下，才再度開口：

“先天道體的確遭天道忌恨，但更重要的是，過度依賴此等天賦，便會失了‘求道之心’。你小師弟一路走來，鮫珠療傷、龍族秘法、天辰傳承……外力雖強，卻如枷鎖縛身。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方能打破桎梏。”

“其次，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先天道體太強了。”

“強到可以無視因果、擾亂命格、逆改天數。”

“所以，老夫一直不讓他動用這股力量。”

墨子淵聽得怔住。

他跟了師傅這么多年，卻從未聽他說過如此深刻的評價。

“那……如果小師弟真的走到極限，會怎樣？”

他低聲問道。

李璇璣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徹底掌控這具身體，成為真正的‘天命之人’，凌駕于眾生之上。”

“另一種……是被這股力量反噬，神魂俱滅，連輪回都無法進入。”

他看著下方幾乎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江天，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而現在……他正在走向那個臨界點。若是他能在生死邊緣徹底掌握這道體，哪怕他日后再動用道體的力量，也無懼天道抹殺！”

“要知道，存在即合理。天道雖強，它不還是忌憚道體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