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事情較多,甚至兩個時辰也是常見的。
而這偏廳,便是休息時,蕭宇政休息之地。
偏廳并不算大,但也是富麗堂皇,里面擺放著幾張椅子。
蕭宇政帶著馮玉落座后,里面等候的小太監便趕忙奉茶。
跟隨而來的杜懷安,則低聲說道:“陛下,安國公萬萬不可領兵。”
“此人在我兵部任職,我對他極為了解,平日處理一些文書雜事,倒還尚可,可領兵之事,頗為復雜,可不是熟讀幾本兵書就行的。”
“劍池關滋事重大,臣說難聽一些,若是其他地方的部隊出了問題,倒還無妨。”
“可若是劍池關大軍出問題,北胡一旦攻破劍池關……”
歷史上北胡也曾數次攻破劍池關,北胡鐵騎之下,多次險些逼近京城。
蕭宇政喝了一口茶,緩緩問:“依你之見,誰適合前去?”
“許小剛。”杜懷安沉聲說道:“許鼎武投敵,劍池關大軍中,多是他的親信手下,此時必定人心惶惶。”
“若換了其他人前去,且不說克扣軍餉之事,最起碼在很多重要位置,也要安排上自己的心腹。”
“到時,軍心恐怕不穩……”
“許小剛前去,是最適合的人選。”
領兵打仗不是請客吃飯,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且最關鍵的一點,便是手下將領士兵,對將領的認可度。
蕭宇政聞,閉上雙眼:“倒是有些難辦啊,許鼎武投敵,讓許小剛繼續率領劍池關大軍,朝堂大臣,能同意嗎?”
杜懷安深吸一口氣說道:“還請陛下三思,朝堂大臣怎么想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要穩住劍池關大軍。”
“況且……”杜懷安壓低聲音,在蕭宇政耳邊低聲說道:“陛下您應該很清楚,北胡的軍隊,糧草,物資,正在迅速往南運送……”
“恐怕要不了多久,北胡就會掀起一場戰爭。”
“這個時候,劍池關絕不能亂。”
杜懷安并無任何私心,純粹是從領兵的角度去考慮的此事,他下意識的看向蕭宇政身旁的馮玉,想要請馮公公勸一勸陛下。
可馮玉只是斟茶,在這件事上,并不多。
站在外面的許小剛,也靜靜的等待著。
許小剛心里也有些緊張,畢竟這可是關系著鎮國公府生死存亡的大事。
終于,蕭宇政領著馮玉以及杜懷安,從偏廳走出,緩緩回到龍椅上坐下。
群臣的目光,齊齊朝他看去。
蕭宇政微微閉上雙眼,思索片刻后,這才慢慢看向許小剛,問道:“傳旨!”
“許鼎武投敵叛國,罪不容誅,但鎮國公府歷代為大周鎮守邊境,不該受此牽連。”
“剝奪許鼎武鎮國公爵位。”
“朕封許小剛為鎮國公,劍池關鎮池軍指揮使,即刻前往劍池關,統御鎮池軍。”
聽到蕭宇政的話,許小剛懸著的石頭,總算落地,他急忙跪在地上謝恩:“多謝陛下!”
段興臉色微微一變,剛準備開口再說什么,杜懷安則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搗亂。
段興這才將嘴里的話給強行壓了下去,只能是黑著臉退了回去。
蕭宇政目光深邃的盯著許小剛,緩緩說道:“稍作休息,鎮國公便趕去劍池關吧。”
說完,蕭宇政轉身離去,馮玉則大聲喊道:“退朝!”
今日朝堂的事情定下以后,京城的京報以及各大報紙,也改了口風。
昨日許鼎武投敵叛國后,不知道多少文人寫了諸多文章,在京報上大罵許鼎武以及鎮國公府。
什么北胡走狗,鎮國公府就該立即被捕,全府人即刻賜死。
可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定下后,京報本來已經排版好,準備開始售賣的紙張,立馬全部銷毀。
隨后讓文人墨客,趕緊重新寫起文章。
一方面,當然是歌頌鎮國公府世代忠良,第一代鎮國公如何為大周建功立業,第二代鎮國公如何痛擊北胡,打得北胡落花流水,瑟瑟發抖。
然后便是朝堂今日,陛下冊封許小剛為新任鎮國公。
接著介紹許小剛如何聰明多智,從小就展現了帶兵打仗的天賦。
至于許鼎武?那是鎮國公府的敗類。
并且同時,各大權貴,便是各位國公,侯爺親自趕來鎮國公府祝賀。
又或是家主不在京城,家中女眷夫人,也第一時間趕來。
剎那之間,冷清無比的鎮國公府,門可羅雀,竟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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