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被他們尊為祖先的金朝,在宋代也沒有打過長江去。
極力主張建奴一定要一統天下的,正是洪承疇。
范文程是推行儒家文化、沿襲大明制度方面方面的首功。
洪承疇則是建奴攻城略地的幕后大佬。
順治一朝,洪承疇除親爹死了丁憂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在南方打擊南明的殘余勢力。
他作的那首《督師》,字里行間,全是親自指揮征戰并取勝的洋洋自得,沒有半分屠戮同胞的虧心。
清初的貳臣很多。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能找出那么一點點改旗易幟的借口……錢謙益至少還有個‘頭皮癢’的借口。
唯有洪承疇,深受國恩、君恩,備受禮遇,曾手握重權,變節后做了屠殺同胞的最大幫兇,是不可以被原諒的。
因此云逍這次真的對洪承疇動了殺心。
以歷史上洪承疇的所作所為,砍他十次腦袋,云真人都不會有什么過意不去。
之所以留他一命,是因為他的確有才能,并且行事果敢狠辣,比孫傳庭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與其殺了,不如讓他為‘大明日不落’做些事情,也算是將功贖罪。
現在可以利用他開發河套,等到了將來,再替大明到到海外開疆拓土。
不過此人野心勃勃,又沒什么節操,因此在用他之前,必須狠狠地敲打一番。
“崇禎三年,你任都查院右都御史,曾奉母命,為家族的鄉學書館題寫匾額。”
“你提筆揮毫寫下了‘天馬騰驤’四個大字,飛黃騰達的野心,昭然若揭。”
“你在陜西這幾年,彈壓民亂,兇狠好斗,殺伐狠厲,手段冷酷,多次背信殺降,無所不用其極。”
“究其根源,無非追求的是功名利祿,這無可厚非。只要你為國立下功勛,該有的榮華富貴,一樣都不會少你的。”
云逍說到這里,話鋒一轉,森然說道:
“日后你若是生出任何異心,有任何不軌之舉,我隨時取你首級……你應該清楚,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洪承疇伏地顫聲說道:“下官定會謹記云真人教誨,為大明鞠躬盡瘁,殫精竭慮,死而后已!”
大熱的天,他的后心再次冒出冷汗。
傳聞中,云逍子睚眥必報,心狠手辣,在江南殺的血流成河。
今日親身經歷,才知道傳不虛。
可也不能這樣玩啊,會搞死人的啊!
“未來之事,以及今天所,我知你知,絕不會外傳,陛下那里更不會知道。”
“起來吧!”
云逍揮揮手,神色緩和下來。
他當然清楚,單憑一次談話,不可能讓人改了性子。
可如今大明已經是今非昔比。
建奴成不了氣候,洪承疇沒有變節的機會,更不可能有機會屠戮同胞。
再說了。
有自己在,洪承疇還能上天不成?
洪承疇如蒙大赦,連忙稱謝。
云逍命人送來茶水。
然后開始詢問陜西的事情。
一問一答之間,氣氛徹底緩和了下來。
云逍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盞,忽然問道:“河套如今重歸大明,說說看,該如何治理,才能長治久安?”
“下官寫了一道條疏,請云真人過目!”
洪承疇從袖口取出一份文書,獻寶似的雙手交給云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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