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濂開始血淚控訴。
“云逍子,欺臣太甚!”
“他的侄子云昊,打著他的旗號,強迫臣將西山一百多口好窯,低價出售給他。”
崇禎聽到這里,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就在昨日,臣的管事跟云昊理論,竟被活活打死,還被傷了十幾人!”
“臣本想息事寧人,前去清華園他賠禮,誰知竟被其肆意羞辱!”
“臣惶恐難安,昨晚上一夜不眠,生恐云逍子報復臣下。”
“懇請陛下說句話,讓那云逍子放過微臣,微臣將手里的所有煤窯,全都低價讓給他便是!”
……
嘭!
崇禎忍無可忍,猛地一巴掌拍在御案上。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甚至殺人的錦衣衛,也是自己所譴。
薛濂的這一通表演下來,自己還真的信了他的鬼話。
顛倒黑白,指鼠為鴨……不,指鹿為馬。
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不光是無恥,還愚蠢之極,蠢的跟頭豬一樣,不,這樣形容是對豬的羞辱。
朕對叔父的器重,朝野無人不知。
這廝利欲熏心,竟然在朕的面前,大肆誣陷叔父。
這該是蠢到什么程度?
也難怪叔父一再說,大明的宗藩、勛貴,全都被養成了豬。
連個當奸臣的本事都沒有。
可笑而又可悲!
薛濂被崇禎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
接著抬頭看到滿臉震怒的崇禎,他的心中頓時大喜。
怒了!
陛下被云逍子的行徑給激怒了!
這次有戲了!
“陛下息怒!”
“臣不該以私事讓陛下煩心,臣有罪!”
薛濂跪下連連磕頭。
崇禎越發惱怒,再次拍案,厲聲說道:“無恥之極!”
薛濂心中又是一陣驚喜,連忙附和:“陛下英明,那云逍子的確是無恥之極!”
崇禎差點氣岔了氣。
薛祿這靖難名將,后人怎么會是這樣的貨色?
崇禎開始尋思著,該怎么處置這無恥之徒。
以他此時的火氣,直接將其拖出去砍了腦袋。
可當皇帝的,哪里能隨心所欲的殺人?
殺了薛濂,會不會讓其他勛臣寒心?
然后煤炭公司再拿回西山的煤礦所有權,會不會給叔父招來非議?
崇禎想了想,最終還是強壓下心頭的殺意。
叔父早有謀劃,就讓薛濂在作死的路上,走的更遠一點吧!
見崇禎久久不說話,薛濂以為他是在因為不知該如何處置云逍子,一時難以做出決定。
于是薛濂決定再添上一把火,繼續發揮自己的表演天賦,控訴云逍的種種罪行。
崇禎耐著性子等薛濂說完,然后‘呵呵’了一聲,漠然說了句:“朕知道了,告退吧!”
薛濂心中大失所望。
卻不敢再多嘴,起身退出文華殿。
出了皇宮。
薛濂仔細回想崇禎今天的一舉一動,眼前頓時一亮。
“陛下這是覺得事情不夠大,不足以處置云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