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太后臨朝,您權傾朝野,號令天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心腹低聲說道。
“坐視魏無極燒殺搶掠不管,反而兵變控制京城,整個天下都會對竇家口誅筆伐?”
“在南方的顧道,做夢都能笑醒。”
“然后就是天下共擊之,大乾江山怎么樣不知道,竇家九族肯定挫骨揚灰。”
竇慶山說道。
“大乾氣數還在,滿朝文武都很忠心,我們的實力和德行,不足以干這件事。”
“就算是顧道,也不敢公然反叛大乾,只是說要劃江而治,這不是傻,而是不能!”
竇慶山勸退屬下。
另外一個原因沒好意思說。
那就是,這次大乾的危機,是太后胡作非為導致,她已經失去了朝野民心。
屬于失道寡助,兵變強扶,也立不住。
屬下退出之后,竇慶山開始恨姐姐,本來可以從從容容,游刃有余。
現在被她弄得,匆匆忙忙連滾帶爬。
江南。
紹康城。
顧道今天請客。
不過這次的客人特備,沈慕歸和寧秀。
一個是顧道的謀士,一個是魏無極的謀士,兩個人在下棋,顧道在做菜。
沈慕歸是剛剛從遼東趕到江南的,現在形勢一片大好,他必須知道顧道的真實想法。
所以他來了。
沈慕歸看著自己被寧秀屠了大龍,笑得滿面春風,比江南的春更得意。
“哈哈,不愧是棋圣大弟子,佩服。”
他怎么能不高興。
顧公變成江南王啊,真是世事無常。
他以為還要布局十幾年,或者幾十年,誰知道太后的愚蠢,一下子幫了大忙。
輸棋,小事。
贏了天下,這才是大事。
“顧公不殺我,卻親自下廚做飯,這等待遇,是要招攬在下么?”
寧秀歪著腦袋,跟正在灶臺炒菜的顧道問話。
“寧先生會被招攬么?”
顧道看著嗅著鍋氣,判斷著火候,問道。
“不會!”
“吳王已死,我的心也死了。”
寧秀頹廢地說道。
他在姑蘇被抓之后,一直就被關著。
魏無極在武功山戰敗被當場擊殺,這個消息有人特意告訴她了。
后來魏無極沒死,帶著翻山軍過江,她不知道。
“魏無極還沒死,他帶著四萬人過江了,據說現在要去河南。”
顧道告訴寧秀。
“什么?”
寧秀一愣,緊接著臉色變幻了一下。
“吳王北上?”
“他為什么要北上?是為了逼你回軍,還是……”
寧秀迫不及待地問道。
瞬間進入到了一個謀士的狀態。
“南越已經平定,大乾正在接收,魏無極說好聽的是無根野草,不好聽的就是喪家之犬。”
顧道說道。
“我挺佩服他的,能打成這個樣子,不過你知道他去北方有什么目的?”
寧秀是魏無極的第一謀士。
魏無極的心思,她應該最清楚,顧道今天把她找來,就是想問問為什么?
寧秀沒有回答他。
“吳王北上,而公爺卻在江南安坐,看來公爺所謀甚大,我說得對么?”
寧秀問道。
“沒錯,我要做江南王,你覺得如何?”
顧道毫不隱瞞的說道。
所有的菜都炒好了,沈慕歸滿臉得意地幫著上菜,還親自開了一瓶酒。
江南王,三個字,讓沈慕歸無比興奮。
“仔細算下來,大乾國土,顧公三有其二,大乾兵力一半在手。”
“顧公還是小家子氣了,北上可取而代之,居江南可稱帝,何以如此猥瑣?”
寧秀不客氣地說道。
“哈哈哈……”
顧道大笑,拿過瓶子給寧秀倒了一杯酒。
然后又倒了兩杯,跟沈慕歸對飲之后說道。
“老沈,看到沒有,這就是棋圣弟子的特點,也是這世間的頂級謀士。”
“她永遠知道,怎么見縫插針,蠱惑人心的欲望,然后達成自己的目的。”
“當年你的老東家駱定遠,就是這么上當的。”
顧道一眼就看破了寧秀。
“可惜我不是駱定遠。”
“我是大乾的江南王,為什么要那么一根筋,慢慢來,大乾也許是江南王的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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