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道干什么吃的,怎么丟了南定城?”
“他是大意了?還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驕兵必敗的道理不懂么?”
袁琮拿著情報,氣得咆哮。
他表面上罵得嚴厲,實則擔心,南定城都被攻下,顧道不會有事吧?
“不可能!”
“袁公這絕不可能,紫袍軍都被顧公擊敗,魏無極都被擊殺,翻山軍算個屁……”
“這情報有問題,劉監正……”
高岸不相信,他想要問劉鐵柱要其他的情報。
“下官什么也不知道!”
劉鐵柱使勁兒搖頭,跟咬住秤砣的王八一樣,死死閉嘴,甚至都不吭氣。
情報被搶,還可以說沒辦法,若是從他嘴里蹦出一個字,那就是個死。
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來人,把劉鐵柱給我摁下,高安你跟這我去抄了都水監,出了事老夫扛著。”
袁琮怒了,大聲說道。
都水監的情報,都會留有底檔留存。
劉鐵柱被捆在了袁琮的公事房,而袁琮帶著高岸,還有一群小吏,沖進了都水監衙門。
都水監有高手護衛。
可是看到拄著拐杖的袁琮,不但不敢阻攔,還要主動上前,攙扶進去。
“把所有江南來往的情報,全都給老夫找出來,少一份,老夫讓你都水監從此消失。”
袁琮被攙扶進了屋子,卻一點也不領情,說道。
都水監知道,這位老人說話,絕對不是威脅而已,他真的能做到。
很快所有情報底檔被拿了出來。
“首輔歲數大了,眼神不好,下官給您讀。”
高岸找了個理由,上來就開始翻閱情報,一開始還很正常。
甚至袁琮還夸獎了都水監,用五十萬兩銀子,讓南定城兵不血刃拿下。
接下來,高岸看著太后的命令,就蒙了。
“鄭克寧為正南將軍,節制江南兵馬繼續平南越,顧道和遼東軍調往涼州?”
高岸震驚讀出命令。
咣當一聲,袁琮手里的拐杖倒下了,嘴唇連帶著花白的胡子一起哆嗦。
“孽障,孽障……”
“這是要走李重的老路么?修之在哪,在哪里?”
袁琮自然是在罵太后。
他在罵這個女徒弟是孽障,臨陣換將,猜忌顧道,比李重的蠢行,有過之而無不及。
修之心里得多憋屈啊。
高岸加快翻閱速度,很快江南發生的一切,就全都出現在了眼前。
顧道退到姑蘇,要求太后對遼東軍論功行賞,然后閉門不見任何人。
鄭克寧執行顧道的策略,繼續南征。
太后給顧道寫信安撫,顧道沒有看……
信息按照時間順序一點點羅列,都是一些繁雜瑣碎的東西,高岸速過。
突然一個字條出現在眼前,讓他渾身一震。
“勿動遼東?”
高岸發現自己的嗓音有些顫抖,顯然明白這張三個人簽名字條的沉重。
遼東,遼東。
他回頭看袁琮,發現對方也在看他。兩個人同時想到了通過一件事。
跟溫爾雅在姑蘇想到的一樣。
“遼東的情報,拿出來!”
袁琮沙啞著嗓子說道,心中一遍一遍的祈禱,千萬不要,千萬不要如此愚蠢啊。
太后,你不要如此愚蠢。
很快都水監的人,把跟遼東的往來情報拿出。高岸一把搶過開始翻找。
直到他發現那張紙。
“欽差……被……被殺……遼東……遼東……”
高岸顫抖的聲音,如同一記大錘,徹底摧毀了袁琮的一切僥幸。
“遼東反了是么?”
袁琮問完,看到高岸重重地點了頭。
他明白了一切,太后瞞著朝中所有人,操縱南征之事,干了一件大蠢事。
不但要把顧道調往涼州,還派欽差對遼東下手,結果逼反了遼東。
那顧道,此時是帶兵過江了?
“大乾,完了!”
心中冒出這四個字。
袁琮只覺得生無可戀,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教出這樣一個徒弟。
非要把大乾折騰散了么?
李重折騰,以為太后秉承太上皇遺愿,能夠好一點,沒想到啊!
顧道造反,一點不能怪人家。
你好端端地把人調往荒涼之地。
還要抄人家老家,怎么看都要下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