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雅淡淡的說道。
“臣附議,為了大乾,當不留根苗。”高岸的話簡意賅,贊東溫爾雅。
工部尚書蕭由眼觀鼻,在思考太上皇陵寢的事情,無論怎么爭吵,人總要埋上。
這陵寢怕是還要他經手。
新任代刑部尚書吳文濤一樣一不發,他資歷尚淺,不敢在眾臣中賣弄。
至于陸冠,一動不動,秉承不問堅決不說的做派。
“本宮容易么?”
太后拿起絹帕,捂住眼睛,開始哭。
“秘不發喪乃是太上皇的意思,你們以為本宮愿意么,本宮的命好苦啊……”
一開始是假裝哭,但是想到太上皇這個沒良心的,撒手人寰逍遙去了。
留下這么一個爛攤子,太后真的傷心了。
她這一哭,全場的眾臣都無奈了,再說下去,就有點欺負孤兒寡母了。
可太后哭起來沒完。
“太上皇服毒自盡之日,元祥也在,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問他,本宮無愧于心!”
“如果元祥的話不可信,了然大師作為見證也在,大師總應該值得相信吧!”
太后開始擺出證人來,一邊說一邊繼續哭。
“我那沒良心的丈夫,就怕日后有人質疑本宮,這才找了了然大師作證啊……”
這話就在暗戳戳地責備眾臣了。
袁琮嘆了口氣,太后是他的學生,可是他從未教過太后撒潑耍賴。
現在也不能端起老師的架子,訓斥太后,畢竟她已經是太后了。
他再也沒辦法了。
“臣怎能不信太后,但既然太后有苦衷,不想說,那臣如何敢逼迫?”
“就如此吧!”
袁琮僅代表個人發了。
“臣慚愧,請太后乾綱獨斷!”
鄭國公也松口了,但是這話里留著余地,太后你自己決定如此,以后萬一有事,我們就不插手了。
“臣慚愧,唯命是從。”溫爾雅說道,這話里一樣藏著機鋒。
“臣慚愧,聽憑太后吩咐。”高岸模仿溫爾雅,意思一樣。
“臣遵旨!”
顧云璋回答得最直接。
剩下幾個人,學著顧云璋的話,做出了答復。
吳文濤、蕭由、陸端都是新人,可沒有膽子跟幾位老臣那樣暗藏機鋒的說話。
太后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件事,終究這樣糊弄過去了。
她寧可留下一個尾巴,這樣糊弄過去,也絕不能承認,當年太上皇秘不發喪,是為了讓李重坐穩皇位。
因為一旦承認這個,那李重的皇位就合法了,她跟小皇帝就成了篡位。
兩害相權,取其輕。
“本宮多謝諸位愛卿,還請諸位隨本宮前往別院,一起找太皇太后處理此事。”
太后說道。
他想要眾臣跟她一起去別院,給太皇太后施壓,讓她看清楚,沒人支持她。
既然已經答應,那就把事情做到底,袁琮和鄭國公都點頭,其他人自然跟上。
顧家別院門前,太皇太后出現了,不過在她身側有一個巨大的金絲楠木棺槨。
太皇太后慢走,棺槨被人抬著并行,一步一步地朝著顧道壓了過來。
“顧道,你不是敢殺人么!來,有什么兵器都朝著棺槨來……”
“里面躺著你的岳父,你曾經的君王,你敢么,你敢來么?”
太皇太后不顧儀態,拍著金絲楠木的棺槨怒吼著。
不敢,顧道真的不敢。
別說里面躺著太上皇,那是帝王遺體,是自己的岳父,一旦褻瀆一點,就會被罵死。
就算是換了普通人,沒有殺父之仇,也不至于去劈人家棺材。
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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