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迦嬰剛恢復意識,便險些痛暈過去!
就在她靈臺一片混沌之時,一股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識海。還未等她理清思緒,一聲暴喝從頭頂炸響。
“逆徒!”
“你身為師姐,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小師妹慘遭妖獸毒手而獨自逃亡,導致你小師妹丹田破碎、命懸一線!”
“還連帶著十余名同門師弟師妹全都慘死妖獸之手!”
“沈佳音,你可知罪!”
聲音如雷貫耳,充斥煌煌天威。
迦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此時正被兩人一左一右壓制,膝蓋彎曲,上半身被迫伏趴,臉頰被人死死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動彈不得。
更重要的是,她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睜開眼才發現是血。
粘稠的鮮血不斷從軀體涌出,混合著干涸的舊血和不知名的惡臭,氣味熏得人幾欲作嘔。
迦嬰接收完腦海中的信息,喘息聲微微粗重。
她穿書了!
成了一本名為《團寵修仙小師妹》的書里,與女主阮嬌嬌是對照組的惡毒女配——沈佳音!
“師尊,沈佳音平日里便囂張跋扈。”
“她上不敬重師長、下不仁愛同門師弟妹,危難關頭更是獨自拋下同門師弟妹逃命,徒兒認為應當嚴懲!”
一長身玉立的白衣青年走出,躬身對著上首的人諫。
迦嬰用染了血的瞳孔盯著他,青年垂眸瞥她一眼,面無表情的俊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仿佛她是天底下最惡心的東西。
迦嬰微微瞇眼,此人正是本書舔狗男配之一的蔣文旭。
他是乾元宗的大師兄,也是原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未婚夫!
“對!”
另一藍衣青年高聲附和:“既然她導致小師妹丹田破碎,那便將她的金丹挖出,賠償給小師妹便是!”
此人面若冠玉,腰間掛著青色葫蘆,正是二號舔狗——二師兄溫沭。
溫沭看著迦嬰,面上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神色:“五師妹,你此番犯下的過錯太深,若不付出代價難以服眾。按我說的做,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字字句句,仿佛都在為她好。
迦嬰迅速理清思緒,雙眼冷沉陰鷙。
原書劇情中,是女主阮嬌嬌貪心妖獸的伴生靈寶。
她私自脫離隊伍前去偷寶,被妖獸發現后逃之夭夭,可暴怒的妖獸卻將怒火發泄到其余弟子身上,最后滅殺了宗門十余名筑基期弟子!
原主也在戰斗中身受重傷,僥幸撿回一條命。
而阮嬌嬌,雖然丹田被妖獸碾碎,卻帶著靈寶逃過一劫,最后還拿了原主的金丹修復了丹田,修為一路高漲。
而原主這個倒霉蛋,被挖金丹后被丟去藥田種地。
說好聽點叫養老,難聽點就是放任她自生自滅!
而現在,自己成了這個倒霉蛋不說,還看到溫沭這副“我都是為你好”的嘴臉,頓時就繃不住了。
迦嬰向來不是好脾氣的人,立刻破口大罵:“你個臭傻......”
“行了!”
上座的玄衣道人一錘定音:“那便按溫沭說的辦吧!”
迦嬰猛地抬起頭,直視著上首的御卿道尊。對方面色無波,看她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個頑劣的孩子。
“小五,待此間事了,你便去藥田吧。”
若是傲氣驕縱的原主,此時定然已經扯著嗓子喊冤了,不鬧個天翻地覆不罷休。但迦嬰明白,此時不是置氣的時候。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迦嬰身為現代人,自然是能屈能伸的。
回顧原主記憶,御卿道尊曾十分疼愛自己,在阮嬌嬌出現之前,她乃是宗門團寵,所以才會被寵得無法無天。
迦嬰想試試,能不能喚起他老人家的拳拳愛徒之心。
于是她滿眼孺慕之色,對著御卿道尊哭訴:“師尊,當日是小師妹私自脫離隊伍前去偷寶,這才引來妖獸......”
“夠了!”
蔣文旭厲聲呵斥:“你害死那么多人不說,竟還將責任推到小師妹身上,真是心思狠毒、不知悔改!”
“小師妹現在還躺在隔間昏迷不醒,你怎能說出這番狼心狗肺的話來!”
溫沭也道:“五師妹,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閉嘴!”
迦嬰回頭惡狠狠地瞪他們一眼。
蔣文旭和溫沭都放大瞳孔,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一副恨不得殺了他們的迦嬰。她的眼神冰冷徹骨,帶著急躁與狠戾。
兩人都被震住。
五師妹只是驕縱了些,今日怎會露出如惡鬼般的神色?
迦嬰回頭,又是一副滿眼含冤的委屈模樣:“師尊,弟子為了保護師弟師妹們已經很努力了,我也受傷了啊!”
“是小師妹貪心偷寶,才招來此等禍事!”
“她身上有寶,一探便知啊師尊!”
御卿道尊緩緩搖頭,一副她孺子不可教的模樣,揮了揮手,示意下方的人動手。
兩個押著迦嬰的人立刻托起她的手臂,將她往執法臺拖去。
迦嬰悲聲吶喊:“不要啊師尊,弟子是無辜的,弟子是......”
御卿道尊閉上眼睛,不再理會。
迦嬰眼見軟的不行,腿一蹬便掙脫兩人的束縛,運起靈力便往外急速掠去!
她明白了,這根本不是真相到底如何的問題,她唯一的錯就是身上有這顆金丹,而這恰好是女主所需要的。
此時不跑還待何時?
身后傳來一聲嘆息。
隨后,一道不可撼動的靈識立刻鎖定了迦嬰的身軀,將她定在半空之中。
迦嬰身不能動、口不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軀往執法臺飛去。一團白色的靈力從殿中飛出,朝著她的丹田而來!
溫沭道:“五師妹,你乖乖就范還能少吃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