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
“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喬雨眠站起來,對著夏然搖頭晃腦。
“這都是茶余飯后的八卦,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干嘛生氣?”
“你以為村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那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
“我說的都文雅多了,人家嬸子連你倆一晚上睡了幾次都說出來了。”
陸懷玉捂著耳朵開始尖叫。
“啊!”
喬雨眠冷笑。
“陸懷玉,你就這么點承受能力啊?”
“好吧好吧,我說笑的,你可別當真啊!”
喬雨眠抱著手臂,面帶微笑地看著兩人。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夏然手忙腳亂地去安撫陸懷玉。
“懷玉,你別聽她瞎說,我跟喬雪薇根本就沒有什么關系。”
“懷玉,你冷靜一點!”
可陸懷玉根本受不了這種刺激,捂著頭跑了出去。
夏然看了看喬雨眠,想上前,最終也只是看了兩眼,然后沖著門外追了出去。
喬雨眠咯咯地笑了出來。
付航無奈地搖搖頭。
“你還真是不肯吃一點虧,到底是把他們氣跑了。”
說著他便要去關門。
喬雨眠急忙阻止。
“別關門。”
付航不以為意。
“外面風涼,不關門一會你會冷的。”
喬雨眠垂眸。
“我們……”
她想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關著門不太好。
想了想還是改口。
“我想出去走走,我來關吧。”
喬雨眠圍好圍巾,把帽子戴正,走出去之后把門關上。
目光掃過公社大院,跟普通的村委不同,公社大院是三排房,每排六間。
可能是剛上班不久大家都在辦公,冬天冷,好多大隊都被大雪封住了出路,沒人來公社院子里就沒有什么人走動。
喬雨眠想了想。
如果要打電話,他們肯定要去秦書記的辦公室,因為公社只有幾個特殊部門有電話。
兩個人要商量事情,不可能去別的部門,現在只可能是在秦書記的辦公室。
喬雨眠壓低帽檐準備去碰碰運氣,沒準還能聽見他們說什么。
秦書記的辦公室在第二排房的第三間,她繞過到后面,貼近窗子,想聽聽里面到底在說什么。
果然,公社的房子年久失修,木頭窗框已經有了縫隙,喬雨眠蹲在墻根,勉強能聽見他們說了什么。
兩個人的談話估計已經接近了尾聲。
尤春生的聲音尖細十分好辨認。
“我就說你不要打電話,隨便找個理由回絕他們就行了!”
馬安國不認同。
“你以為付航是隨便就能被騙到的人?”
“你要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他都敢去省里找秦書記。”
“再說了,那個喬雨眠說得對,等秦書記回來發現有兩份批準書,你以為他能不找你,就讓你這樣混過去?”
尤春生有些生氣。
“到時候我自有辦法讓他同意,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馬安國語氣也不好。
“我也不想操心,但是今天這事鬧到我面前我就不能不管。”
“尤春生我警告你,這是公社,不是你家,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
“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干部,不是為了一己私欲就偷梁換柱的小人。”
“我容忍你是因為公社的臉面,不是你有多大的臉面!”
“你要是再找些什么牛鬼蛇神的人脈來為難秦書記,你出事的話我不會幫你說一句好話!”
尤春生脾氣收了收。
“都是互相認識的人,幫幫忙而已,能出什么事?”
“那喬雨眠和付航真有什么能耐,就不會縮在興隆山大隊了!”
馬安國見尤春生松了口,也緩和了語氣。
“付航沒有,喬雨眠沒有,但是陸家有啊!”
“你怎么不想想,縣里下來的文件,嚴令禁止陸家遷戶口,怎么就那么巧,陸家那個陸懷野一出門,這戶口就能動了!”
“你那么精明,就沒去調查一下,到底是誰下令解除了他們一家的禁令?”
“那可是省里下來的命令,不僅沒經過縣里,就連市里的領導都不知道,直接連越兩級。”
“你‘那位’是個什么東西,人家省里的又是什么人物!”
“尤春生,我看你是飄了,忘本了。”
“這石河子公社就是個普通的公社,青山縣更是不值得一提的小螞蟻。”
“你想在這里作威作福,我看你要遭殃!”
尤春生沒說話,馬安國重重地嘆了口氣。
“做人留一線,別把陸家往死路上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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