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蕊唇邊揚起一個莫測的笑,定定看著鶯歌。
“鶯歌,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吧?裝作腳滑潑酒時,你的動作很不自然,說謊也不熟練。
你的眼神左右搖擺,或許還有一絲良知尚存,不想助紂為虐,陷害于我?”
鶯歌低著頭,囁嚅道:“奴婢聽不懂縣主在說什么。”
“那就說說你聽得懂的,是安樂侯府的姜瑤,讓你來給我潑酒的?她想讓你帶我去哪里更衣?”孟蕊單刀直入問道。
鶯歌猛然抬頭,眼中閃過慌亂,又迅速低下頭否認。
“奴婢不認識什么姜小姐,還是聽不懂您的話。”
“安樂侯府有小姐也有公子,你說你不認識姜瑤,那你如何知道姜瑤是小姐,不是公子?”
孟蕊用手支著下巴,看著鶯歌,淡淡道。
“你是姜瑤臨時找來做事的人吧?我猜想,你與她交情不深,萬一出事,你陷了進去,她完全可以謊稱不認識你,倒霉的只有你一個。”
鶯歌眼中驚疑交加,望著孟蕊,抿著嘴不說話。
孟蕊觀察著鶯歌,覺得這宮女的情緒也容易太讓人看懂了,以姜瑤奸猾精明的性子,怎么會選如此愚鈍的宮女來引誘她?
姜瑤是太看不起她,還是故意想讓她發現端倪?
鶯歌一直不說話,孟蕊也懶得再與她耗下去,直接威脅道:
“鶯歌,你知道的,本縣主要處置了你一個小小宮女,輕而易舉。
現在,本縣主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老實告訴本縣主,姜瑤讓你做什么事?
本縣主可以勉強放你一馬,就當你真的只是不小心灑了酒水,不追究你的其他過錯。
第二,你咬死不認,本縣主把你交到慎刑司。
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你在宮中想必也聽說過,你覺得你能熬得過幾時?”
“不要,奴婢說實話,求求您,不要把奴婢交去慎刑司!”
鶯歌聽到慎刑司的名頭,臉都嚇白了,對著孟蕊忙不迭道。
“奴婢之前并不認識姜小姐,昨日奴婢得知奴婢老子娘病了,需要銀錢救命,宮宴之前,奴婢在找同鄉借錢時,被姜小姐看見,她給了奴婢一百兩銀票,讓奴婢幫她一個小忙……”
鶯歌額上溢出冷汗,聲音因害怕而顫抖。
“她說這件事很簡單,只要奴婢想辦法給縣主您潑點酒水菜湯之類的,再以換衣服的名義,將您帶去福寧殿就行……”
“帶我過去之后呢?她要對我做什么?”孟蕊追問。
“奴婢不知,她沒和我講……”
鶯歌無措地搖頭,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不確定地說。
“奴婢離開時,好像聽到姜小姐和另一個人說,等您到了,就把您和床上的女子換一下,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了。”
孟蕊看著鶯歌,眸色深沉。
若鶯歌所為真,那么要被陷害的女子,除了孟蕊外,還有一人。
無論是誰,孟蕊都不希望有女子被誣陷清白,害了一生。
“吟夏,看好她,我去去就回。”
孟蕊站起身,帶著吟秋,向殿外走去。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