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金老爺子,端坐在椅子上,瞧了眼突然湊過來的謝清源,覺察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眼珠精明一轉,順著謝清源的話說道:
“老夫年紀大了,早就不管江湖事,分辨不出什么蹊蹺,不過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有了線索,自然該告知其父母,由父母決斷。”
此話一出,得到了周圍不少賓客的贊同。
孟簡的臉色更難看了,這不就是說他這個叔父越俎代庖,多管閑事了?
鑒于金老爺子的江湖地位,和人心所向,孟簡不好拒絕,只道:
“我這就帶人去告知兄嫂。”
“三弟等一下。”
謝清源拉住孟簡,熱情提議:
“既然諸位親朋都在這里,不如直接將二弟和二弟妹他們請過來說話,大家一起幫著分析,人多好辦事嘛。”
孟簡拂開謝清源的手,“這是我們孟家堡的事,不便讓這么多人參與。”
“現在不方便了?”
謝清源陰陽怪氣起來。
“剛才你要讓我們提供昨晚行蹤時,挺理直氣壯的,說是提供行蹤,實則是把我們都當做嫌疑人調查。
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隨便編造個什么證據,像冤枉那個余大鐘那樣,冤枉我們其中的誰?”
謝清源的話,成功挑撥了在場賓客的情緒。
其中幾個本來就對要提供行蹤不滿的賓客,對著孟簡提出了抗議,要求孟家調查兇手的過程要公開透明,杜絕無辜賓客被冤枉。
孟簡為了安撫他們,只能派人去把孟繁和楊氏請來閑云堂。
兩刻鐘后,孟繁、楊氏、楊玄松,帶著孟子仁和孟子信全都到齊。
孟蕊仔細打量了下孟子仁和孟子信,見他們衣著整齊,身上沒有傷痕,只是人比中午見到時要憔悴一些,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點沙啞,看來被審問的時間不短。
那個在山門被打暈的弟子,也被帶了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他把昨晚的情形重新復述了一遍,和范統領之前說的沒有兩樣,并一口咬定那個打暈他的人,很有嫌疑。
楊氏和楊玄松還在根據弟子的陳述,詳細盤問昨晚的情形。
孟子仁急不可耐地站出來,對孟繁和孟簡道:
“父親,叔父,孩兒之前說什么來著?我們兄弟之間感情甚篤,兄友弟恭,三弟出事,定然是外人謀害。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三弟就是被這個叫余大鐘的殺害的,你們還在猶豫什么?快把這人抓起來呀!”
孟繁挺著肥胖的大肚子,贊同點頭,“子仁說得對,得趕緊把那個禍害抓起來。”
楊氏冷笑出聲,“孟繁,是不是只要兇手不是你兒子,你都高興?”
“妹妹,不可胡!”
楊玄松對楊氏使眼色,讓她保持冷靜。
“雖然現在的證據,不足以斷定兇手就是這個余大鐘,但他逃入后山,確實很可疑,無論如何,應該把他找出來問清楚。”
孟簡嘴角勾出諷刺的弧度,瞥向謝清源,“謝大人,我兄長他們都同意抓人,你還有何意見?”
“三弟重了,我從來沒有意見,只有善意提醒。”
謝清源指了指敞開的大門外。
“已到傍晚,外面開始起霧了,影山里的霧氣會越來越大,一米之外,人畜不分,你們確定要在這時,去山里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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