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因我侄子俊被人謀害一事,想必各位都知道了。”
孟簡神情嚴肅,對著眾人抱拳一禮。
“為了找出兇手,昨夜在孟家堡內的所有人,都需要提供昨夜四更天之后的行蹤證明,以便我們排查出兇手,請各位配合。如有關于兇手的線索,也可來告知于我。”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人提出問題。
“孟二爺,你說要提供每人昨夜四更天之后的行蹤,意思是孟三少爺,是在四更天以后遇害的?”
孟簡鄭重回答:“是的,子俊昨夜一直守靈到四更天,才從靈堂離開,之后不久出事。”
又有人提問:“那我昨夜一直單獨在客房內睡覺,無人證明呢?”
孟簡答道:“諸位只需要如實提供行蹤,我堡內護衛,自會去查證。”
之后,孟簡又回答了賓客提出的幾個問題。
趁著這個間隙,孟蕊悄悄回去找父親,把謝清源帶到一處無人在意的角落,將沒有在這里找到孟瑜,以及孟蕊發現青衣劍客是厲青鴻的事告知。
謝清源順著孟蕊的手指,看向那名似乎很普通的青衣劍客,壓低了聲音問:
“你確定嗎?鎮北王府內外都有我們的人,未有消息傳出他離開了京城。”
鎮北王厲青鴻,因養傷從北地回京城后,一直在皇帝的監視之下,謝清源作為皇帝心腹,自然也知曉。
現在,孟蕊突然指著一個陌生人,告訴謝清源,這是鎮北王,謝清源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鎮北王躲過皇帝的監視、私自出京,只這一點,就讓謝清源心頭發顫。
如果孟蕊沒認錯人,那厲青鴻這個手握重兵的異性王,瞞著皇帝離京,是欺君之罪。
他偽裝外貌,假借身份,跑來孟家堡這個江湖門派,又是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確定,應該是他無疑。”
孟蕊只要看到那雙眼睛,就無比確認。
那是前世無數次逃亡被抓回后的絕望和恐懼,是對那個人厭惡至深的敏銳反應。
看到女兒眉頭蹙起,面色緊繃,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謝清源對孟蕊的判斷,多了幾分相信。
“看來這孟家堡的水,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吶。”
謝清源安撫地拍了拍孟蕊的肩膀,表情逐漸凝重。
這時,一名寬厚結實的中年男子,從外面快跑進來。
孟蕊認出此人,是在渝州城酒樓外見過的范統領,那時他為一名富紳拿回被搶的請帖,并把搶請帖的熊大魁抓了起來。
范統領跑到孟簡面前,臉不紅氣不喘地向孟簡稟報:
“二爺,剛才一名弟子來報,他昨夜看守山門到四更天時,看到兩個人影闖入后山,他跟上去查看,被人從后面打暈,丟到雜草叢中,直到一個時辰前才醒來。”
“四更天?”孟簡驟然緊張,“他看清那兩人的臉沒有?”
范統領搖頭,“他說當時太黑,沒有看到臉,但可以確定打他的是個男人,而且武功很高,下手很重,被打昏之前,他從那人身上拽出了這張請帖,醒來時依然攥在手里。”
范統領拿出一張滿是褶皺的白色請帖,把請帖展開,指著上面姓名一欄處給孟簡看。
孟簡探過頭,定睛一看,“余大鐘?是那個不見蹤影的客人?”
他剛才過來晚了,就是為了找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