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與寂夜走在人群的中間,他們后面是圣蘭帝國的幾位供奉長老。
這一路上,除了他們二人外,每個人的神經都是高度緊繃,他們警惕地留意著前方的動靜,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條幽深昏暗的走廊,盡頭隱沒在黑暗中,隨著他們走過,兩邊石壁上鑲嵌著的晶石倏然亮起,散發出了微弱的光輝,勉強將他們腳下的路照亮。
在這個密閉的空間內,他們的任何動靜都被無限放大,他們都清晰地聽到了彼此的腳步聲與呼吸聲。
寂夜緊緊握著時初的手,兩人一左一右,觀察著自己這邊的石壁,石壁上除了鑲嵌著晶石外,還雕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這些文字與先前他們看到的那一道道門上的文字是同一種。
雖然這是時初第一次見這些文字,但奇異的,她并不覺得這些文字陌生,她能看懂文字中所表達的意思。
這些文字介紹的都是上古時期的輝煌,里面記載了大大小小發生在上古時期的事,其中提及最多的就是諸神之戰。
那場神明之間的戰役,以如今的主神和當時的夜神為首,夜神戰敗,并被主神鎮壓……
雖然這件事寂夜曾在她面前輕描淡寫地提起過,但看著石壁上記載的詳細內容,時初的心不禁凝了凝,握著寂夜的手更緊了。
寂夜同樣看懂了文字記載的內容,他向時初輕輕一笑,傳音:“初初,我當時什么感覺都沒有,所以別為這上面的內容憂心,這上面部分內容是杜撰的,在這里留下這些文字的人,要么是姬玄蒼授意,要么是他的狂熱追隨者。”
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為了彰顯姬玄蒼的神武,很多事實都被扭曲了,在這些文字中,夜神卑鄙無恥,敗得狼狽,敗得如喪家之犬,而姬玄蒼的勝利,就是眾望所歸。
在這些文字里,他們稱以姬玄蒼為首的一眾神明為正統,而他這個夜神所率領的神明,都是墮落者、邪祟。
寂夜眼底閃過譏誚,這樣的事,是姬玄蒼做得出來的。
他的陰暗、卑鄙、虛偽,藏在暗處,表現在世人面前的,永遠都是光明磊落。
聽寂夜這么說,時初松了口氣。
文字所描繪的夜神落敗時的模樣,可以用慘絕人寰四字來形容,她無法去想象當時的情景,僅是看著文字,她的心就揪了起來。
“姬玄蒼?”時初好奇問,“是主神的名字?”
寂夜點頭:“嗯,姬玄蒼是主神的名字。”
時初想到了最后見到慕傲雪時,她所說的那番話。
姬傲雪……
“慕傲雪曾自稱是姬傲雪,她與主神之間,有關聯嗎?”
寂夜深思,“雖然沒聽說過姬玄蒼有后代,但如果慕傲雪是姬玄蒼的人,那么她身上一切離奇的事,就都能解釋了。”
說這話時,寂夜握著時初的手握得更緊了。
如果慕傲雪與姬玄蒼之間存在著某種關系,他特意將她放在三千州,時初的身邊,并讓她的父母奪了時初的天命神骨與太初邪瞳,其用意再明顯不過。
他們想掠奪時初的一切,包括時初的氣運,最后將時初取而代之。
猜測到慕傲雪的真實身份后,時初的一顆心也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