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議好巡守地域,便各自帶著一隊人馬向天南地北掠去,化基修士臨空俯瞰蒼茫,以掃掠山野城鎮及各方村落的氣機,尤其是山野荒嶺變化,以防妖邪毒損山河;而下方軍隊則分列成伍,如大網般展開,持器以深入各地城鎮村落搜尋。
    因為異族眷屬手段層出不窮,再加上各方勢力內部也有妖邪隱匿,導致搜尋難度不斷加劇,所以這些法器模樣也是奇形怪狀,有些法器更是布設了數道封禁,另貼有符箓隔絕,就是怕為妖邪所知,從而失去威效。
    但即便如此,在異族瘋狂滲透下,各類情報不斷泄露,這些法器大多也很難用上第二回,逼得人族只能不斷推陳出新。
    周玨瑜等人自南池仙城分別,就一路向著西南的東平道掠去;周家如今占據原鎮南府的整個西境,勢力范圍更蔓延了小半個定南府,巡守地界自然也同這相差無幾,頂多就是向東再巡守百里,將兩個化基氏族一并囊括其中。
    當然,要說巡守有多兇險,對于實力日漸強盛、麾下化基修士都有十余人的周家來說,自然算不得什么,就算有邪祟妖物暴露而作亂,亦可輕松鎮壓,其主要枯燥疲倦的,是其遼闊的巡守地域。
    要知道,單就是鎮南郡國就有方圓千里之巨,再加上郡國邊沿勢力及定南府地界,少說都有方圓一千四百余里,這其中用萬水千山來形容都不為過,可想而知巡守負擔何其重,動輒就要數月半年之久。
    也正因如此,西南諸方勢力才定下五年一巡的規矩,就是不想疲于奔命,別搞得巡守不成,反拖累了自家發展。
    但即便如此,那些只有一位化基修士的勢力也漸顯頹勢,倒是如今只能由四家來承大頭,而其他勢力則是三抽一,也即是十五年一輪轉。
    東平道一處荒野,周玨瑜御空而立,望著下方軍伍巡守村落,修士穿行山野,其也是心思繁重,忍不住朝周修武問道:“修武,世岳所凝意象當真無事?”
    周修武踏立于一旁,身著一襲練功服,氣息內斂不顯,好似凡俗武夫,唯有明燦精光于眼中浮現,炯炯有神,聞聲淡笑,“意象固然有主次之分,但更重要的是心之所向,意之所至。”
    “世岳所凝意象雖然有些不妥,但卻是其本心所化,若能衡定其間虛象,將來成就必然盛于我。”
    雷將還想說什么,卻是被周修武擋了回去。
    “凝顯意象本就是機緣巧合之事,若讓世岳違心自毀,不光是傷損根本,這往后能否再凝都是個問題。”
    “況且,世岳心意如此,就算自毀再凝,叔祖又怎知不是這舊相呢。”
    聽到這番話,再想到整個尚武道院以及周修煬的一眾習武兒女,也只有楊大海、韓世岳二人凝聚了意象,周玨瑜就算心有所憂,也只能熄了想法。
    “隨他去吧,路該怎么走也只能看他自己。”
    望見一向兇絕果斷的叔祖,如今卻在義子道途上如此優柔扭捏,武夫也是笑而不語,心頭也不由惦記起了孫女周嘉薈。
  &nbs-->>p; 雖然自家孫女沒有韓世岳這般悟性,時至今日也沒有凝聚意象,但其卻是極其堅毅,勤奮習武淬煉肉身,寒暑不歇,比他當年都有過之而無不及,若單論體魄修為,已然可以橫壓同境修士,乃是尚武道院名副其實的大師姐。
    卻在這時,一處村落突然爆發劇烈爆炸,百十兵卒直接被震飛,無不傷勢慘重,滾滾黑煙沖天而起,瞬間就彌漫天際,其中更散發著穢濁惡氣,侵蝕得四周草木快速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