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煞穢作為氣機交匯所凝聚的穢濁,為天地渾也,哪怕吞靈花其中蘊含的只是零星些許,其也極為強橫恐怖,以周文偃當下的道行,自然是難以煉化。
    不過,其畢竟修行毒道多年,就算再艱難,卻也多少能汲取煉化絲毫。
    而就是這零星絲毫,就讓十余年不曾變化的玄毒煉陡然增強了些許,這如何不讓他激動興奮。
    “當真是胡來。”
    一旁安坐的周文崇忍不住低聲碎語,幽藍蟾蜍鳴叫如鐘,響徹庭院,陡然將洶涌肆虐的煞穢微微壓制。
    而其雙掌則揮舞結印,隨著磅礴靈力不斷傾注,竟陡然凝聚出一道特殊的草木虛印,正是周文瑾傳給他們的操縱之法。
    草木虛印驟然飛出,那掉落在地、干癟枯萎的吞靈花隨之萌現生機,好似初開綻放一樣,朝著周文偃大張花蕊,瘋狂吸收其體內殘留的天地煞穢,更是連同氣血靈力都一并汲取了去。
    不過瞬息功夫,方才還洶涌肆虐的天地煞穢就蕩然無存,庭院也恢復寧靜,唯有一方幽暗方物懸于半空,散發著讓人驚悸的恐怖威勢。
    而周文偃則癱倒在地上,身形整個消瘦了一大圈,面黃肌瘦,氣息急促奄奄,正是氣血靈力流逝太多所致,而這也正是吞靈花的恐怖之處。
    周文瑾修木道,喜培草木,但因為草木生長受環境影響極為巨大,且無論是白溪山,還是胡厲的宇道秘境,氣機都混雜難清,也是讓其深受其害,苦不堪。
    直至數年前,其忍無可忍,便專門栽培出了吞靈花這等特殊靈植,不為其他奇效,只為汲取氣機,還一地清明;且在經過其幾經栽培后,如今的吞靈花甚至到了諸氣皆可吞的地步,于戰斗中都能發揮奇效,也是其攻伐手段之一。
    “族兄反復交代過要小心謹慎,你竟然還這般胡來,當真是不要命了。”
    周文崇喝聲說著,掌間則落下幾只金邊土元蠱,將其置入周文偃體內,更是截斷聯系,只作回氣養精之效。
    周文偃作為化基修士,根基自是強大穩固,在蠱蟲和明波甘露治愈下,其氣色也是肉眼可見地好轉,癱坐在地上,訕笑連連。
    “這不是有哥哥在這嘛,要不然我也不會這么安然地修行。”
    聽到這句話,周文崇雖然依舊面色冷漠,但眸底卻是有所變動;二人一胎所出,這微妙變化自然瞞不住周文偃,也是向前再湊了湊。
    “莫要撒歡打皮,這天地煞穢對玄毒煉可有效?”
    周文偃聞聲正了正神,“何止是有效,若真能將這天地煞穢煉化,我保證玄毒煉定能達到上逆玄丹的地步。”
    說到這里,其眸光也隨之黯淡,“只是,秘器尚堅,但我身柔弱,難以承受這潑天的升煉機緣。”
    “哥哥,我打算回族地找曾叔公,與他老人家一同推演可行之法,你可要隨我一塊回去?”
    毒蠱二子心意相合,向來是同進同出,一直為各方傳唱;但現在畢-->>竟是為了他自己的道途,若讓周文崇放棄鎮守職務,隨他一同歸族,總歸有些不好,自然要好生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