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光彌漫,同渾濁淵水交融,一時間混淆難清,平平無奇,但這兩個修士卻是心神狂悸,哪還顧得什么打殺妖物,法器迸發顯威,將妖物鎮退,隨后就強行遠遁他處,絲毫不敢逗留。
    “怎么會有如此恐怖毒澤,難道玄明那家伙進來了?!”
    “非也,是那個周家毒子,看這架勢,這小子只怕是得了玄明的真傳。”
    二人橫遁十余丈外,回望墨綠渾濁的滾滾淵水,即便靈念受限,難以探查其中情況,卻也自水波動蕩的劇烈程度,以及那沉悶嘶吼嚎叫,想象到那妖物的凄慘模樣,也是不寒而栗。
    “當真是駭人啊,這小子毒道兇威只怕絲毫不遜色玄明,看來西南地界,往后又要多一位絕命毒修了。”
    宋韓松眸光閃爍,想到周承明昔日在天南關的恐怖戰績,也是不由感嘆,李云甫則卻是沉聲低語,眼中更有不少怨恨。
    “不過是損命毀德的手段罷了,敵我不分,當年害得我門不少弟子根基毒損,把自家毒死了也是活該。”
    宋寒松并未接話,因為兩人周身有靈障遮蔽,所以倒也不用擔心被旁人所聽,此刻皆遠遠眺望著,時刻感知偏庭內毒澤碧光的變化。
    隨著時間流逝,水波動蕩變得愈發平緩,除了些許沉悶吼聲,便是重物轟隆的聲響迸發,倒是這艷麗碧光,并未消散多少,也讓二人驚悸得不敢靠近。
    “看來這小子雖然得了真傳,但還沒得到精髓,不及玄明那家伙五成,連毒殺一頭化基妖物都如此費勁。”
    感受到庭中動靜依舊劇烈,更掀起陣陣暗流狂潮,李云甫也是戲謔笑著。
    而宋韓松卻是神情嚴肅,不知想到什么,旋即凝了一道術法射入碧光當中,雖被毒澤迅猛侵蝕,但卻一往直前,直至沒入深處消散之際,也沒有受到半點阻礙,也是讓他臉色驟變。
    以他方才所凝術法強度,就算被毒氣侵蝕,少說也能迸射二三十丈遠,而他們現在離偏庭不過十來丈,按理說,術法應當會轟擊到庭壁上才對,又怎會空蕩無物。
    想到這里,其不死心地往碧光內又施展了數十道術法,卻無一不空,瞬間急得高聲大喊。
    “快震散毒氣,那小子在搶寶!”
    此話一出,已然感覺不對勁的李云甫頓時驚慌失態,法器強橫襲出,雖被毒氣腐蝕得瘡洞迸現,卻也將殘留碧光消耗震散。
    二人順勢闖入其中,靈念向四周探去,即便只能探知五六丈遠,也難掩偏庭狼藉,駭得心神驚顫難定。
    只見,原本巍峨雄偉的偏庭蕩然不復,莫說四周砥柱,就連庭宇穹頂、低轉碎石等等,也皆被搬走,好似蝗蟲過境,唯有零星不足半尺高的斷壁尚存在,沉寂于這渾濁昏暗的無盡淵底。
    望著如此一幕,李云甫胸膛不斷起伏,而所煉法器也于此刻崩碎破滅,頓時氣機為之紊亂,也是氣得怒吼不止。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
    而在不遠處,一頭龐大鱷龜于淵底緩緩爬行著,步伐沉穩有力,踏得水潮暗涌,而在其背上,則堆壘著數十塊巨大石壁,上面還有一具爛得只剩骸骨的大蛇妖尸,以及兩道或立或躺的修長身影,也是好不愜意。
<b>><b>r>    “現在去哪座偏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