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是大多數修者的真實寫照,縱有機緣加身,也需水磨苦修,短則三四十載,長則數十年上百年,如此才能拔高一轉。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周平那樣,內可拔高跟腳資質,外又有種種機緣,更是得到皇族資源傾斜。
    但即便如此,其修行到如今境界,也依舊耗費了近百年光景,可想而知求道何其難。
    “呸。”
    將杏仁吐出,胡厲端起一旁的白溪釀便往嘴里送,余光則瞥望著天穹若隱若現的翻涌人氣,再轉而望向遠處的閑水庭,感受其中兩股氣息不斷起伏變化,也是不由地喃喃低語。
    “這法門強是強,但也未免太受制了一些。”
    “倘若這些凡人發生大暴動,只怕道基都要為之顛覆。”
    “也不知道那位至強者是咋想的,放著康乾明陽不修,竟舍命開創這道途。”
    作為天狐族強者,它對于當年趙緒開創人道一事,自然多少也知曉一些;但就是因為知曉,所以才想不明白。
    畢竟,那位至強者的傳說實在是太恐怖了。
    其生而通明靈徹,年少便成就道途,更是悠悠二百載就成就通玄,命寄明陽果位,為天下之絕唱!
    如此人物,倘若固心修一道,說不定道主都有一線可能;就連那時的趙國,也因此三天君掌御天下,為人族至盛,萬族所懼。
    但不知為何,其在成就通玄后,竟然舍明陽而求它法,閉門造車數百載;最后不僅家國未壯盛多少,反倒還因人道隕落了不少強者,害得趙國都為之衰弱。
    如此所為,它著實有些想不明白。
    一則前途未定的新道,未來就一定能勝過那康乾陽道嗎?就值得舍命成全嗎?
    再者,就算真的要開辟新道,也可以等壽元消耗過半,為族群謀得福祉之后,再去開辟啊,放著三千載壽元不顧,道統傳承都還沒完善,就急著去辟道,也不知圖啥。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胡厲連連搖晃腦袋,將心中思緒盡數散去,就見碧虹落定在不遠處,從中顯出農家少年的身影,其也是欣然歡笑。
    “小文瑾來啦,快快快,本座秘境內的靈植都快枯死了,你可得治好,要不然本座定不輕饒。”
    說著,隨手一揮,便有空間漣漪浮現,隱隱還能望見另一方天地景色。
    周文瑾聞聲也是有些無奈,每回這狐妖都把事態說得極為嚴重,但實際上就是靈果珍草吃得差不多,要他再去栽培一批出來而已。
    雖然這事務艱苦勞累,卻也能趁機順些靈植根須種子什么的,也算是累并快樂了。
    “晚輩這便去看看。”
    農家少年躬身作揖,旋即便鉆進那空間漣漪,不知所蹤,只留下胡厲安詳舒坦地享受著。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武館后院內,一個正扎著馬步的消瘦少年忽有所動,余光瞥望一旁那矗立如山的魁梧武夫,以及那兩只酣睡成團的黃狗,也是不禁有些疑惑。
    “怎么會有水浪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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